“你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到此，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怅然，很快又柔声说，“那天听完虞君说的话，我知他很喜你。你呢？是不是也很喜他？”

    奚盟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怔怔地望着兰兰：“妈妈……”

    “奚盟。”她打断了他，在短暂的沉默后，她淡淡地笑了一笑，“过完年，妈妈就要国了。既然你不想和妈妈一起去，妈妈不勉。你想自己住或者去你爸爸那里，由你自己决定，但你终止学业以前的所有生活费用，妈妈还是会给你提供。”

    奚盟的笔锋一顿，咬了咬牙，把钢笔的盖拧好后，缓缓地起，埋往饭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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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钢笔我用了快二十年，质量不错，最近我换了笔尖。你要是不嫌弃，继续用吧。”兰兰已经吃饱了，她用纸巾净嘴，“红包是你的压岁钱，提前给你。”

    “奚盟，来吃饭！”兰兰在外喊他。奚盟虽是应了，人却依然伏案写试卷。又过了片刻，兰兰来到他的房间门，问：“你要我把饭端到你的房间里吗？”

    不知过了多时间，厨房飘来了盖浇饭的香味，早已饿得饥辘辘的奚盟悻悻地写着试卷，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这时，节联晚会的歌曲声已经从各家各响起，而奚盟的家里不但没有声笑语，甚至没有人谈的声音。

    这些都是奚盟先前有预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当他真正听兰兰说，还是到心中空落落的。他松开抿的嘴，难过地说：“妈妈，我不是不喜你……”

    母二人在餐桌的两侧坐着，一言不发地吃他们的年夜饭。因为远近距离的不同，从四传来的歌声如同次第响起，似是无数台晚会，更显得他们家中的清冷。盖浇饭刚的那一刻，饥饿的奚盟觉自己得了救，然而，当温饱得到解决，饭菜则变得味如嚼蜡。他搅拌着没有滋味的盖浇饭，张了张嘴，抬打算向妈妈追问她的打算，却见她起离开了。

奚盟没有心和她一起饭，而稀少的材也不需要两个人同时待在厨房。他哦了一声，回房间了。

    他微微一颤，握了钢笔，回视她温柔的目光，既忧伤又认真地。

    “我知。”她再次打断了他，坦然地微笑着。

    奚盟的心里难受极了，直到不久前，他还在暗暗地生兰兰的气，现在兰兰却这样说，让他怎么释怀？他握着手中的钢笔，几次拧松盖，又重新拧，无言以对。

    明亮的餐厅里，两份西红柿盖浇饭上缀着切片的广式腊，如果这不是一顿年夜饭，卖相其实已经非常讨人心。

    看罢，兰兰笑了。她放心地了：“妈妈也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孩。这事现在已经不新鲜了，要是你们互相喜，今后就照顾好对方，一起步。”

    奚盟从小就看到兰兰使用这支钢笔，她一直没有更换。如今见到她把钢笔给自己，他张极了，忙说：“我有钢笔……”

    奚盟气馁地继续搅拌盘里的饭。这究竟叫什么回事？奚盟的心里似乎有千万个死结无法解开，他疲惫地了睛，又放勺，用劲地右手中指的指上余留的钢笔墨痕。忽然，一只红包和一支钢笔摆在了奚盟的面前，奚盟一愣，抬不明所以地看向重新座的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