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规范各个职权门的行为，在关键时候能够起到正本清源，拨反正的作用，当然，一切还都有赖于君权是否度集中，君主本人品行是否足够宽容。

    他微笑着给结论，“所以言官不能只知明哲保，趋利避害附势苟全，否则朝堂上就没有人能保持中正立场。”

    容与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那时候的他从没想过，日后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言官们集弹劾，奏章上书八条大罪，谏言沈徽将他置之重典，法司重。

    林升听的频频，仿佛有所悟，稚气的脸上现一抹老成持重的神，那样十分有趣，半晌忽然眨眨，“我看先生就符合司光说的那三，人品也很洁，要是先生也能言官就好了。那样的话一定会是朝廷之幸。”

    容与愣了一瞬，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这样疲沓懒散的，随遇而安的脾气，哪里称得上人品洁？充其量只是不招惹是非，对旁人的生活没有好奇心罢了。林升到底年纪小，谁对他好，他就自然而然觉得对方也是好人，判断的标准十分简单。

    何况言官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容与可不觉得自己有犯上直言的勇气，他现在倒是越来越贪恋安逸。说不清不明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仿佛开始有了引力，让他不仅想活去，还想尽力活得舒心惬意。

    他犹自陷沉思，林升憋不住轻声叫他，问是否要去合意坊，看看学们如何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锦心绣，容与是无可无不可，笑着说好，两人便调转朝米市场胡同方向而去。

    第17章 谈阔论

    容与和林升到达合意坊时，店已有不少客人，其中多数都穿着饰有青黑边的玉衣衫，那是大胤朝举的服饰，看来闱前夕，这间馆的确因学们捧场而格外闹。

    容与喜溜边儿，挑了角落里一座位坐，见林升一副馋涎滴的模样，便笑问他可以吃几只鸭。

    两人正说笑，忽听一人扬声，“若论各省学政题之怪，当属江西为翘楚，各位可知乡试时我省督学大人了个什么题目，你们再想不到的，题曰杀，既不用典，亦不引经，真是让我等无从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