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化开他心底涌动的燥。

    然而等到第二天起，容与才知什么叫苦痛难当。饶是他年轻，骨一向还不错，这样通宵跪来，双膝业已不能打弯，站在御座后垂手侍立，好几次险些摇摇坠。直至退朝，沈徽瞥了一他发颤的，才终于大发慈悲放他回房，允他休息一个时辰。

    卷起脚，那两个膝已是一片淤青，又疼又胀。林升一遍遍为他敷，帕稍微一凉，就再重新去浸了，其间动作轻缓温柔，生怕疼了他。

    只是他认真的这些事，却始终不肯抬看容与，只是一味低垂着。

    “阿升，”容与轻声唤他，“和我说说话吧。”

    他颤了一，垂地更低了。

    容与和悦的笑了一，“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还是想知，从一开始，你就是皇上特意安排在我边的么？”

    林升来回地摇，“不是，小人是先跟了您，后来，后来皇上传召小人，要小人将您日常外之事尽数禀报他……”

    他抬起，满都是歉疚，“皇上不是要监视您，真的，他和小人说，您这个人诸事都好，就吃亏在心，又太好，他不放心才叫小人这样的，皇上，他很信任您，也很看重您的……”

    容与叹气，心里发酸，除却酸楚，竟还有一微甜的觉，“对不住，让你也替我心。”

    林升摇着，声音闷闷的，“小人跟着您，心里很踏实。只不过，还是被皇上言中了，那些人到底还是不相信您，那样中伤您。”

    容与轻抚他的，拉他起坐在自己旁，手指在碰他的瞬间，他又微微的颤抖了一，小声问，“大人，您以后还会相信我么？”

    容与颔首，“当然，我一直都相信阿升。”见他神放松了许多，才又问，“昨日务府那些人，也是皇上派去的么？”

    “不是的，皇上不想看您那般难堪，应该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个人是想讨好您，还是知晓了杨家母的事故意为难，小人就不清楚了。”

    容与想了想，对他说，“你去帮我件事，清昨日务府送来的东西，举凡不合规矩的，全都记档封存。再挑个差不多的件儿，送去给钱总当回礼，你只去送，其余的不用理会。再有，去探探他的风，是从何人知晓我置宅的事，我心里疑心一个人，只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