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抿了茶，依旧微笑答他，“我京前，皇上还没想好人选呢，不知此时和阁诸公商议定了没。我知各位关心朝廷在盐务上的得失，也关心日后同僚，倒不如请段大人问问秦首辅，或者各位有什么可以举荐的人，都不妨向首辅大人推荐。”

    段洵怔了怔，“啊，这倒是，这倒是……”抚须附和过，忙转过话题，“官听闻林大人喜好丹青，我近日得了幅君皇帝瑞鹤图，正想借此机会让大人帮着赏鉴赏鉴，大人请移步，来此一观如何？”

    画卷展开，果然是君皇帝赵佶的瑞鹤图。这幅画，容与曾在古籍上见过文字版描述，也曾见过拓本，更于前世在画册上瞥过几。

    段洵意味的笑笑，“林大人就没想过送皇上些好儿？我扬州隶属应天府，应天府地界上可说是应有尽有，譬如说这苏绣，”他压低了声儿笑，“江宁提督织造是官弟，大人若是有什么要求，不妨告诉我，倘或能找到绝品呈敬，大婚之时想必皇上和娘娘一定会很兴。”

    容与听得频频，中称是，脸上只讪讪笑着，“恐怕要辜负段大人对万岁爷的心意了，大婚的一应东西都是务府在采办，并不与司礼监相，别的倒罢了，务府的钱总岂是好得罪的，容与可不敢抢他的差使。”

    既然是天第一差，怕是派谁来都不好。人人都这个位置有利可图，大家伙的睛一起盯着，就如同将一个人置于炭火上去烤，个中滋味并不会太好。

    说完自顾自的把玩起前酒盏，其实余光可以看到众人的反应，有些人已面不悦之，大约没想到这个御前显贵的少年太监，居然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主儿。

    另有一位林姓同知仍不死心，“那此后凡涉及盐务就都归这盐运司了？这么说来，盐运使岂不成了天第一差？”这话说的众人都会心一笑，他又继续，“这么重要的位置，朝廷可得选对了人，林大人可知皇上打算派什么人，任这个盐运使啊？”

    只可惜，人大都只看前利益，譬如在场的大小官吏，心里都在惦记着如何争取这个缺，又或者退而求其次，希望朝廷不要派一个过于严苛不懂世的人，如此才能有钱大家一起赚。

    前卷轴上的作品风格，全然不同于一般的鸟画法，全图将飞鹤布满天空，只用一线屋檐去衬托群鹤翔的姿态，细看时，群鹤的姿竟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鹤以粉画墨写，睛以生漆染，突显得灵动自然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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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堂中早有他的随擎了一副画，容与随他走到那画前，众人也都起，围在他二人后。

    段洵还算沉得住气，擎了酒杯笑，“林大人辛苦办差，皇上恤，不想让您太过心也是有的。咱们今儿说好是接风宴，那就不谈公务了。”说罢，引着众人先喝尽了杯中酒。

过是听皇上旨意办差，至于圣意如何，林某可不敢妄自揣测，您与其问我，倒不是问问王大人，他兴许比我还更清楚。”

    放杯，他凑近容与，低声，“皇上明年大婚，您这趟来，没被指派给万岁爷和娘娘置办些大婚所用之？”

    真是一副

    容与摇，“这倒没有，段大人何以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