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知是不相信太医的话，还是于想打破尴尬，良久，他伸手摸了摸容与的额，终于满意的神，“果然不发了。”

    容与了嘴，“皇上，臣已无碍。”

    “朕知，”沈徽笑了，对他既没有惶恐谢恩，也没有立时激涕零的反应，并无丝毫愠恼，视线往旁边移去，落在他绑着夹板的胳膊上，“这会儿觉得怎样，疼得厉害么？”

    看一被包扎好的左臂，容与言不由衷的回答，“不怎么疼了，多谢皇上关怀。”

    沈徽，“那好，你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撑不住，用些清粥吧。”

    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可伸臂揽他的动作生涩得很，容与忙往里避了避，“臣能自己坐起来。”

    沈徽一僵，脸也沉来。看着他用右臂撑着，一费力地往上蹭，两天两夜里因了不少虚汗，又没吃东西，那清瘦的小板早没了气力，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得却是艰难缓慢。

    等好歹坐起来了，容与靠着光秃秃的床，只想说把那迎枕拿来多好，可想了想，还是咽了这句话。

    明知他本就不会照顾人，还能要求他什么呢？可乎意料的，沈徽居然想起了这茬，顺手把迎枕给他垫好，又左看右看，打量他这姿势应该舒服了，才又拉着脸坐来。

    谁知一个动作，却惊了容与一，沈徽端起碗了粥，然后舀起一勺，直递到他嘴边。

    乾清里没人了么？何用得着他亲自这些事，容与想到今日一过，也不知他再想起曾给自己喂过饭，要找多少机会敲打，落多少话把儿，自己可没活腻歪呢。

    “皇上放吧，臣自己来就好。”

    碗没有放，倒是耷拉来，沈徽本想言呵斥，可抬一看，面前人脸白的几近透明，双毫无血，两颊凹陷，整张脸也就掌那么大了，愈发显眉有温柔的韵致。

    心里忽然来，沈徽生的说，“朕今天想喂你吃饭，看在你救驾有功，方才捡回条命的份上，只此一次。”

    容与这才想起，伤原是替他挡的，尽如此，也没有丝毫心安理得的觉。回想那一刻，电光火石间，好像自己还呵斥过他，心里不由一阵发慌，他垂眸，尖尖的颌微微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