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与告退，去得远了，明霞觑着秦若臻的面，小心探问，“娘娘可要依着他说的意思，再预备些茶给万岁爷送去？”见主不言声，她咬着想了会儿，才又，“只是那林容与说的话，究竟有几分能信？慧妃那，该不会也找了他去敲打过吧？”

    容与垂眸笑了笑，忽然生几许微妙的讽刺，前的人为妻，居然要向一个使唤人打听丈夫的喜好，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说到了解沈徽，是不是他认第二，就没人有资格认第一了？

去帮慧妃，也不愿多和本说上两句话，可见本这个皇后，得真是不得人心了。”

    秦若臻笑了笑，打心倒是觉得他这不媚上、不颜卑膝的派很值得钦敬。只是可惜了，这么清雅俊秀的一个人，竟托生成了才命，幸而还有皇帝肯护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既这么说，本愿意信你。只是前日，听闻慧妃去养心殿给皇上送了碗羹酪，皇上龙颜大悦，留她在偏殿候着，直到批完折又送她回撷芳殿，这事不假吧？”

    把扯远的思绪拉回来，他向上揖手，“那便恕臣斗胆，跟娘娘说一些近年来，皇上在饮上的偏好。其实皇上讲究不算多，只是都在些微小节上。譬如饮茶，从不喜太，所有新冲泡好的，皆须放到盏中不再有气才会饮用；对于茶等亦然，且心时一贯是甜咸搭，若只得一味便会不喜。娘娘当日所赠之，再细想想，大概也就输在这一环上。”

    何止味，人心反复起来不是一样？她想到从前，沈徽对她不说千依百顺，也是温存怜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若即若离，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话的轻重不好拿，只怕旁的侍乍闻此言，已是诚惶诚恐跪伏在地，虔敬万分的表开忠心了。然则容与明白，她是有求于自己，才借着怪气的语调提醒。虽不投诚的姿态，但好歹，他还是能拿几分诚挚来。

    秦若臻若有所思，半晌喃喃自语，“这么说来，竟是本想差了，那一年去秦府客，他还赞过小厨房的心得比里好，我记得，也不过就是那日送去的几样，难为我倒一直没忘了他的话。”说着怅然叹了叹，摇一笑，“或许年日久，我记混了也是有的，或许人的味，也是真的会有变化。”

    见容与颔首，她又接着说，“本那日被皇上所拒，你可是看在里的，我且问你，我与慧妃所，究竟差在何？这不算什么繁难问题，你总肯据实相告吧？”

    她说完，腾地坐起

    空的目光无意识的辗转，良久落回到容与脸上，一瞬间，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秀逸的眉，心里生了一难以言喻的烦闷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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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的话臣不敢应，您是后之主，一国之母，万民表率，臣理当对您尊敬。娘娘若有吩咐，臣绝不敢推诿，要说提二字，万不敢当。娘娘要臣什么，也只明言就是。”

    秦若臻峨眉猛地一，突然声呵斥，“这些事儿，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若你肯用心，何用本折了面，不耻问一个侍。本不屑那些滕妾曲意承的勾当，正因本才是皇上的妻，其他人，不过是伺候皇上的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