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灾民都定睛看着，也不知是饿得没有气力，还是这类事早已司空见惯，竟无一人上前拦阻。容与急忙翻，疾步奔到那名男侧，趁其不备，一把将他手中

    “爷爷拦我什么，我说的本就没有错。”少年不理会老者的劝阻，反而扬声，“如今哪里还有生计，城外寇盗贼四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杀到家中抢一番。早知如此，倒不如我也落了草，只怕这会儿爷爷您就不用再挨饿了。”

    林升面忧，“唉，可是咱们没有兵，还得借助廖通才行。他要是有心剿匪，又怎会耽搁到今日？”

    “那城中居民呢，如今都得到安置，领到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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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样说，那老者急得一通咳嗽，直咳的脸红气，少年这才收了愠，扶稳了他，轻轻为其拍着后背。

    少年越说越激愤，一旁的老者忙拉住他，摆首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葫芦河是渭河一大支，量丰沛，因河形似葫芦而得名。据记载河质微咸，所以产本就不丰盛，加之地震后被两岸灾民过度捕捞，不免更显贫瘠。

    林升摇轻叹，又卸腰间钱袋，取一锭银递给那少年，“这位哥哥快和爷爷回家去吧，我打东边过来，听说朝廷赈灾的官员这几日就要到了，你且回去安心等着，不日自会有钱粮发送给你们。这个你先拿着，老伯上了年纪也弱，你安置好他，先去城中换些粮救急，再安心等待，我看朝廷绝不会不大伙的。”

    林升恍然，因得了宽，也对着他颔首一笑。此刻二人已行至葫芦河畔，河两岸或是稍远些的树荫，皆可见灾民驻扎，许多人正站在浅滩，捕捞些鱼虾以充饥。

。朝廷的粮究竟哪天一天到，却是没人说得清，我看就算是到了也还是不上我们。”

    “哪里都能领到？不过是些富大家占着他们人多，领的更多罢了。寻常人家也和我们差不多，排了几个月也没见到一粒米！倒有不少人熬不住，卖儿女换粮，那些富裕人家要不是不差钱粮，怎能有闲心再买人？这世，分明就是不给老百姓活路。”

    容与凝眉，摇了摇，“大灾之后，盗贼往往起于一群乌合之众，抢的也多是百姓，乡绅富因有自己的乡勇团练，他们也并不敢去侵扰。所以无论有粮没粮受苦的都是百姓，阿升，接来咱们不光要赈灾，还得剿灭盗匪才行。”

    容与以为然，不过瞬间想到李琏，已觉心里有底，淡笑着说，“你忘了还有昭勇将军么？他刚平定了此撒拉尔回民叛，兵力用来剿匪，可是绰绰有余的。”

    行数里，林升才愤愤不平的慨起来，“果然和大人所料不差，贫民百姓便是无人周济。这些当官的也不怕老百姓急了造反，像刚才那个小哥都说要落草的话来了，倒也是个有血的。”

    容与正要上前探问几个灾民，忽听一阵哭号声，前方正有一个妇人死死抱住一个男，那男手里抓着一个幼儿，看动作却是要将他掷中。

    少年愣了一，刚想推辞不受，林升也不多言，只将银在他手中，看了容与一，随即双双上离去。后只听他少年声谢，一会儿功夫，声音便已远去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