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声气，“你是怕我寂寞，我懂。可人生在世，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可解寂寞。况且人心的债，我不敢欠，因为我知自己还不起。”

    林升沉默的看着他，原本里还闪着一光亮，可随着他斩钉截铁的话，终究还是一，黯了去。

    第54章 离间

    徐阶的供状可谓事无细，加上手上确有明证，一经抛，足以令廖通手官员谈之变。既知廖通大势已去，众人都不再犹豫，随后举证贪墨的证据纷至沓来，人人唯恐落后。

    当然举证之时，每个人都不会忘记痛陈，自己是被威利诱才会参与其中，至此，廖通算是陷树倒猢狲散的境地了。

    “这些人的嘴脸也真够瞧的，廖通得意时，没少跟着捞好，现恨不得撇的一二净。还是读书人呢，简直无耻作。”林升满腹鄙夷，皆因至今对文人仍怀有的怨念。

    容与一笑，“读书人也是人，更懂明哲保。白乐天的诗说得极明白，太行之路能摧车，若比人心是坦途；巫峡之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人心反复，可见一斑。”

    林升皱了眉，“大人这样说，好像很不相信人心似的，您会不会，也不信我呀？”

    “那倒不至于，我难不是一直很信阿升？”看他一脸焦虑，容与温言，“只是如果有天我的境很糟糕，人人厌弃，我倒是希望你不必执着，能顺应时势保护好自己。我可是很想看到，你能平安顺遂的度过这一生。”

    林升怔了，亟不可待的说，“可我都说跟您一辈了，您要是顺，我自然也就顺。您要是不好，我怎么也都好不起来，那时候还怕什么？倒不如伺候着您，咱们相依为命罢了。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亲人，在心里，早就把您当成唯一的亲人了。”

    容与听得一笑，禁不住逗他，“既如此，先叫一声哥哥来听，我便信你说的。”

    这林升红了脸，垂着，半日嚅嗫不语。

    容与走近他，像初次见到他时那般，弯腰看着他的脸，“我只有一个，自从她不在了，我也就没有亲人了。小时候倒是一直盼望能有个弟弟，和我一起玩儿，可惜这个愿望没能实现。如今对着你托大一回，你若嫌弃，就当我没说过吧。”

    林升瞪圆了睛，一径摇手，“您说什么那，我，我哪里嫌弃您？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您可是两京廷掌印，国朝相，我怎么能当您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