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是臣个人孝敬，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向皇上举荐，许臣尚书职位也是指日可待。皇上，这就是林容与在扬州时，对臣说过的话。”

    沈徽眉锁，质问，“那么你又为何等到今日，才来告知朕？”

    王允文倒也不慌，一副恳切状，“臣惭愧！臣当日糊涂，为他的威势震慑，一时只想到自保，不得已将盐引留了十张与他。事后臣日思夜想追悔莫及，尤其是见到甘陕赈灾，太仓银再度告罄，国库空虚，却有这等国蠹不皇恩，不惜民生，贪渎枉法。臣良心不安，故决意将此事面奏皇上，只要能清佞，臣甘愿领受重责。”

    字字句句咬牙切齿，简直如血泪，言罢更是双膝跪倒，叩首去。

    蔡震跟着躬揖手，“皇上，林容与年少贪功，本就不该担此重任，如今人证俱在，贪墨国税，罪不容诛！请皇上从速将其治罪，以正典刑！”

    随着话音落，阁里陷一阵安静，隔了一会儿，秦太岳率先打破沉默，“皇上，王允文所说毕竟是一家之言，究竟在扬州发生何事，也只有他和林容与二人知晓，不如听听厂臣有何辩解？”

    沈徽双目朗朗，转顾容与，寒声问，“王允文说你曾对他威利诱，此话属实么？”

    容与听他声气不好，心微微一颤。这时候脑转得极快，之前从没想过沈徽不信他，可事如今，案涉及秦太岳，却无实证可以扳倒他，既不能和辅臣公然撕破脸，那么这个档他想要牺牲自己……却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大可以先压弹劾，着人秘密审查，过后再给一个结论，何至于把他抛诸在众人面前，当堂对质？

    稳住绪，他神坦的作答，“臣奉旨督盐，并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还望皇上明鉴。”

    “这倒成了个死帐了，”沈徽嗤笑，“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除却天知地知，其余人也无从知晓了？”

    秦太岳揖手，“既如此，只有查明结果方可推断过程。请皇上旨，清查林容与家资，如却有贪墨则从重追究，若没有，也算是还他一个清白。相信厂臣也赞同老夫的建议吧。”

    “家资？阁老是要朕抄他的家？可他的账本，却不见得藏在家里。”沈徽从书案上一本册，示意容与接过，扬声吩咐，“把这个，拿给三位大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