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气儿去。”

    这么说，倒像是不计较阿丑编排自己那些话，容与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两句，见他脚步又顿了，回首问，“你说刚才那戏，是何人所编？”

    容与看他眯着，神虽有疑问，好在尚无猜忌，因不想再惹他不快，便只应，“阿丑不是回过皇上，是他自己写的。估计这是侍们想要博您一笑，顺带拿臣逗个闷罢了，皇上不必太过在意。”

    “朕看这戏词儿，多半是秦氏手笔。”沈徽歪着，打量他的目光隐探询，“这是摆明了要提醒朕，你在里外权势太过。怎么，你却一都不生气？”

    容与想了想，其实只要沈徽不在意，自己还真可以不计较。自来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廷这么多人，即便为掌印，也绝无可能将异己尽数排除。

    不过明面上还该说些请罪的话，顺带再表一表惶恐和忠心，然而心念一动，却是换上坦然的语气，“臣无谓生气，如果有人想提醒臣，那么臣可以反省己，自谨言行；如果皇上愿意信臣，那么臣也就无须介怀，更不用自证清白。”

    向来谨言慎行的人，无论里外从没有过作威作福，更谈不上恃生骄，如今要他卑微恭顺、小伏低的求主垂怜，他心里那坎儿，自问却是有些过不去。

    说完不免垂自省，暗暗苦笑——这所谓的傲气，说到底还是被沈徽惯来的，可这也是他无法抛诸的自尊，终是不想为了“活着”这一个理由，就将它彻底地泯灭殆尽。

    又是这样柔的不妥协，听在耳朵里，却仿佛能激起人心底澎湃壮烈的关怀之。

    沈徽昂首乜着他，半晌挑眉笑了笑，“是那些官员自己不要脸，怎么却没人来提醒？不过是看朕你，他们个个心里嫉恨罢了。”他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朕还偏要你！更不信以帝王之威，还护不住一个想护之人！”

    垂着睫的人微微一颤，这话说得相当任，但在那磅礴跋扈间，那习以为常的冷冽里，依然可以品咂一线温存，好教人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地被击碎心底防线。

    事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去，沈徽也好，秦若臻也罢，都没再提及。不过早有人将那日的戏文，绘声绘演绎来，再添上些自己的想象，很快就已传得阖上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