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说这些，尚早了吧。”另有贵妇闲闲笑，“皇上秋正盛，小殿仅是，日后陛绵延帝祚，再多生几位或贤德，或聪慧的殿，届时储君的人选怕是要挑了呢。”

    这话乍听上去像是恭维，实则暗藏了几分恶意，帝王家最忌讳为夺储位骨阋墙，若真如她所言，恐怕届时，就该是皇帝痛心疾首了。

    容与循声望过去，见说话的正是瑞王妃，瑞王是先帝的堂兄，当年曾有传言，先帝的父亲英宗年过三十无，本想从宗室中过继一个来男孩来承接大统，初时选定的便是瑞王。后来琳妃诞育升平帝，皇位有了继承人，英宗才适时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叹瑞王仅差一步之遥，就能登至尊之位，心里自是不甘，如今瑞王妃说这样语带讥讽的话来，也就不算奇。

    晋王听她弦外之言，朗声笑，“瑞王妃也知小殿是，既为，便是储君。何用和其余人等再相较？除非为者不贤且不正，就好像在西安府的秦王那般，那时才会择贤而立。幸而皇上天纵圣智，励意图治，这才有如今咱们大胤四海清平的盛景啊。”

    都说到了这份上，众人少不得起，举杯恭祝皇帝万岁。坐定后，才听瑞王妃轻笑一声，“既这么着，叔王怎么不劝皇上早立太，为咱们小殿正名分呐。”

    大殿之上瞬间安静了来，气氛稍显尴尬，不少人已对瑞王妃投去不满的注目，只是碍于她宗室份，到底不好与她起争执。

    最终打破僵局的却是秦太岳，他从容摆首笑，“昔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国朝太宗皇帝亦未预立皇太。汉唐以来，太幼冲而立，易使其滋贪婪骄纵之气，且随太年，其左右群小结党营私，鲜有能无事者。诚如晋王殿所言，若太成而不贤，即使立之，又岂能保将来不生变？依老臣说，不若皇上悉心栽培小殿，使其周围皆环伺忠义良臣，再徐徐观望，若那时小殿果真堪为贤明之主，再行册立，亦不晚矣。”

    沈徽和颜笑赞，“阁老通今博古，这一番话，说的朕心甚。朕定会好好培养宪儿，为他寻觅似阁老这般，行谊刚方的肱之臣。”

    一场风波顺势化解，众人忙又附和称。此时已有监的侍在殿前空地上铺设锦毯，接来该由中女官们在毯上表演蹴鞠。说是踢球，其实不过是表演，女们统一穿着裙装，五颜六枝招展，跑起来时宛若一簇彩云，在那锦毯上飘来飞去，直看得人一阵缭。

    容与侍立在御座旁，清楚的觉边这位宴席主人过于沉静，值此佳节盛宴，好像也并没有让他受到多少喜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