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他寸步不离陪着你，这会儿怎么倒把生病的你抛。转念想想，可不就是么，那宅里，自有能伺候你的人。”

    垂，容与涩然笑了笑。沈徽沉默看他，忽然心底涌上一莫名烦闷，试探的话该到为止，他并没有立场去涉臣的私事。可心里就是觉得不畅快，想要事无细问个清楚，想要知他林容与，到底对那个烟女存有多少眷恋。

    细思量委实荒诞可笑，他介怀他隐秘的心思，的去留，然则自己呢？一妻二妾，团锦簇，又凭什么去要求一个寂寥无依的人，毫无保留奉献全心？

    “往后若是不舒服，就早些回来。”沈徽了，声音发闷，“里御医这么多，还怕调理不好你的么？你在朕边，朕自会尽量照顾好你。”

    容与怔了一，随即应了声是，除此之外想不额外的话，沈徽也没再说什么，两里各自陷沉默。

    等回房拿许畏留的那幅班姬纨扇图，容与倒是闲看了良久，终于还是捺住，将它送给沈徽的冲动。

    只是尚有些犹豫是要将它挂在房中，抑或从此束之阁。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前者，犹是从那以后，他房里便经年累月的，挂着这副故人旧作。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心里业已清楚，麻烦之于他，总是不会断的。与其谨小慎微艰难求存，倒不如无愧于心来得更为痛快。

    第68章 秽

    天授四年末，慧妃已临近产期，皇沈宪则过了百日。沈徽于庆贺时诏，晋其为荣亲王，封赏阖上人等，尤以服侍荣王有功的母谭氏所得恩赏最隆。

    中秋过后，京城已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沈徽在阁中闲闲逗荣王，因说起天气转凉，吩咐容与向务府提前支取今冬的银骨炭，供东阁之用。

    “阿父……父。”一声气十足的呼唤，惊得众人纷纷瞩目，沈徽转盯着谭氏怀中的荣王，一时喜上眉梢，不自禁抓起他的小手摇了摇，眉舒展的问，“宪哥儿刚才叫朕什么？再叫一声？”

    荣王被他摇得咯咯笑了来，左右摆首环顾周遭，见众人都笑盈盈的注视他，愈发令他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期待和安全，他再度望着沈徽，上嘴轻轻一碰，发一声虽模糊，却足以令沈徽雀跃的“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