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大元一统志，不觉正看得神，随手拿起一旁侍备好的茶，忽听殿中侍立的人们齐齐发一阵低笑。

    意识抬转顾四周，一抹赤云团龙纹随即映，沈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侧，凝视他眉笑，手里破天荒的提着一方龙泉窑的茶盘。

    原来适才那茶却是他奉上来的，容与忙起，却被他住，“坐着罢。朕看了你好一会儿，你竟一都没发觉，看的那么迷。”

    说着扬手，命众人退去殿外，才又歪着打量他，一面笑说，“认真读书的样更好看，你这倒是愈发安静了，连修史的活儿都一难不倒你。”

    容与没接这话，只是起请他坐了，半晌才答，“赶巧今天得了闲儿，想起上回说的话，就来霸占会万岁爷的南书房。臣可不敢说自己修史，闲来无事读着打发时间罢了。”

    “太谦虚了也要不得，学问本就无止境，要说放你去翰林院，朕看都尽够了。”沈徽随手翻了几页元史，忽然笑着转，“不是告诉过你，平日里和我说话不必称臣？又得这么生分什么？”

    殿里是没人，外廊可还有候命的侍，御前伺候的，哪个不是是耳聪目明。

    容与刻意压低了声音，“等回了乾清，再扯那些个你来我去的不迟。”

    这话像是说到沈徽心坎里，看着那半边秀逸的容颜，收敛着的眉微微一动，他心也怦怦了几，“我有正经事跟你说，礼已把月闱的题目拟了来，我正要找你去看。”说着便起，熟捻的去牵起容与的手，回眸笑笑，“今次闱，才是天授朝第一次正正经经选人才。”

    被他这么拽着，容与也懒得挣脱开，心里还是受用的，年轻的帝王充满活力，于回首一顾间，剑眉斜飞，神采昂扬，碧纱窗外的意与之相比也显得黯然无光。不由地更生几分慨，时间过得真快，转间又到了三年一期的闱，这已是他经历的第四个大比之年了。

    了西阁，沈徽寻了礼奏议给他看，饶有兴味的指着，“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要说这题目你该很有心得。从前那些人说你敢开卖官先河，怂恿我征商税，骂人骂得可是极狠。索你就着这话，写篇文章还击他们，也骂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