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孺可教。”

    第99章 要挟

    文华殿大学士兼太少保府邸，这一日朋满座，香车宝云集，然则当穿朱红织金蟒袍，腰系素玉带的司礼监掌印率众策而至，还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喧嚣，只是这喧嚣并非于表面，而是暗藏于每个或正视、或窥视这位权珰之人的心底。

    不必特别通禀，也不必递上名剌，门前早有人飞奔至堂去请主人陈阁老。

    片刻之后，寿星公亲自迎了来，里宾客见二人相携而，也都站起笑拱手。

    容与朝堂上众人还礼，一时厮见完毕，外面佳肴业已备齐，另有府豢养的戏班，预备戏牌，拟寿星公和贵客的意思，开唱那咿咿呀呀的磨腔。

    宴是好宴，其间文人一席，武将一席，两者集不甚明显。因捧场的人多，气氛自然也络。容与畔坐的大多是六官员，偏巧挨着他的正是礼左侍郎项慎。

    面前的莲碗里盛的是御赐太白酒，项慎见他不过微微抿上一，便有些没话找话的笑，“素闻厂公不擅饮，看来此言不虚。厂公是端正君，淡泊冲虚，想是不愿为杯中失了风度。”

    容与一笑，“项大人过誉了，在座皆是雅正之人，四殿二阁诸公俱在，林某岂敢托大忝称君。”

    “厂公这话过谦，旁人不知，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项慎摆摆手，笑着回忆，“天授六年，厂公在礼贡院前，好一番慷慨陈词，激昂指，令众学哑无言，慎虽无缘得见，事后想象公当日风采，亦觉歆慕不已。”

    话锋转过，他再，“慎有一学生，为万岁爷亲，列今科二甲第三。唱名之日，万岁曾展示过一篇论。那学生旁的到还罢了，便是记甚佳。说起早年曾有幸拜读过厂公文章，对遣词用句略有知晓。便对慎说了一个不便与外人言的猜测，却是那文章原是自厂公之手。”

    见容与不置可否，他低声笑了笑，“皇上虽未透，亦足见对厂公才学赏识。只是我那学生，目颇有几分惶恐，说当日他不小心得窥天心，不免面得，恰好为厂公所见，恐因此让公误会，以为他是那等轻浮孟浪之人。事后思量，愈发不安，以至辗转不能眠。不知厂公可否赐慎一个薄面，将此事翻过去不提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