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义都维护不了。”

    说罢转过去，手中错金珊瑚柄鞭扬起，倏忽间，人已去得远了。

    到了六月里，御驾启程前往福山。皇帝亲临，当地官员自是战战兢兢，唯恐有一闪失不周。及至宝船到达港，早有应天巡抚、师提督等人携一众官员前来迎接。

    地方官早前问过容与的意思，谙皇帝无心张扬，于是投其所好只敢简单设宴。席间师提督应对沈徽询问，倒是显得颇为豪气云，仿佛前即刻就已现五千艘战船，装备良舰炮齐备，随时都可海作战一般。

    沈徽颔首不多言，容与则低眉敛目坐在一旁，此行主角非天莫属，他这个御前提督太监也乐得尽量减少存在。

    随后在一官员陪同，众人簇拥皇帝登上箭楼，举目眺望，只见近海已停靠数百只战舰，列队齐整，看上去甚为壮观。

    登凭临，那些穿越了万里河山的风，不光起得人衣衫鼓，心上亦有阵阵激之。

    沈徽步箭楼检阅良久，又问了舰上级兵士许多问题。待重新登，因见那近海滩有海鸥盘旋往复，面前景致开阔，忽然兴之所至，回首命侍卫取来弓箭，拉弓如满弦，瞄准片刻，一箭穿一只海鸥的。

    众人抚掌，又是好一番称颂。此时箭楼上阵阵海风徘徊，沈徽上的明黄披风猎猎作响，他姿傲岸，在人群中宛若鹤立群。光清晰可见衣饰上所绣金襕龙纹，仿佛也有乘风腾空之势。

    如此威仪俊，通散发着锋芒与力量，引人遐思的同时，亦会生慨，其人和远直抵瀚海的苍山，近壮阔无垠的海疆一样，都是这古老帝国里最为如诗如画的一分。

    待黄昏时回到榻之所，舟车劳顿加上一天来神经绷，容与不免疲累。沈徽虽吩咐了要和他一起用饭，架不住觉得满风尘，他还是先回卧房打算洗漱净再去伴驾。

    “今儿万岁爷可真是英姿不凡。”林升一面伺候他更衣，一面喋喋不休地发着慨，正想要再说两句，忽听外有人急急叩门，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问，“厂公大人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