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么？”沈宪对这个建议没有表现喜，反倒颇有顾虑，“父皇好似不大喜孤关注这些，连海也常劝孤，说沉迷于这些小巧会移了。孤便不明白，古来识音律能臣雅士多了，偏帝王家就不行？也罢了，谁叫那些个通此的皇帝，大半都了亡国之君。”

    容与早前听闻，沈宪对音律颇有研究，天份亦，只是没有机会亲耳谛听，遂笑说，“臣一直想听殿演奏，苦于没有耳福，不如夏至宴时，殿亲奏一曲，也能让万岁爷知晓您在音律方面的天赋造诣。”

    “原来是这样，那便好。”沈宪仿佛舒了一气，“孤才多大，父皇那般着急什么。”咬了咬，他再探问，“厂臣，皇家的婚事是不是一定不许自己主？”

    容与沉默片刻，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所谓天家无小事，亦无家事，皇帝的家事向来等同于国事。殿是储君，未来正妃确是需要令皇上、群臣、天人皆满意。不过皇上也会尊重殿意愿，必不会让您觉得委屈。”

    沈宪若有所思，，之后不再涉及这个话题，开始和容与讨论经义和前朝掌故。然而不知为什么，容与脑中始终无法抹去沈宪凝望绛雪的表，不断追忆，一回想，眉心却没来由的了数。

    那厢

    一时众人皆提笔凝思，不到半香的时间，吏侍郎女袁太清先行搁笔，等候在旁的侍随即将她的词作呈上御前。

    素馨纸上写就了一支咏荷叶：碧圆自洁，向浅洲远渚，亭亭清绝。犹有遗簪，不展秋心，能卷几多炎。恋恋青衫，犹染枯香，盘心清如铅，又一夜、西风折。喜静看、匹练秋光，倒泻半湖明月。

一支玉梳把玩，歪着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教坊司这些年没什么，排的曲目都一个味，堂皇庄肃有余，天然趣味不足。还不如孤里寻常侍女演绎得好。厂臣，你说现如今里怎么就没有玄宗时梨园那样的盛景，又是霓上羽衣，又是胡旋舞，想想都好玩得。你正经该劝父皇多招些民间人来，让教坊司添生气才是。”

    沈宪对他一贯信服，听了这话眉舒展，良久忽又问，“孤听连海说，父皇是想借着这会设宴，为孤择选太妃和良娣人选，这话可真么？”

    他脸上不服气，也难得的现孩童式的天真倔，容与低一笑，“殿不可妄自菲薄，如今四海升平，殿日后必是承平之君。连海说得固然有理，只要不过分沉溺，主君喜好音律自是无伤大雅，将来再现梨园盛景也并非难事。”劝完毕，又鼓励他，“这一回夏至宴，万岁爷只拟邀请勋贵并要员家眷，气氛当比往年轻松些，殿若要施展所，臣以为也没有什么不妥。”

    前再度闪过方才那一幕，容与心中一动，“皇上确有此意。但殿年纪还小，不过寻个机会，让您能对京中名门淑媛有些了解，殿若无中意人选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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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夏至，西苑无逸殿中排筵，京中三品以上命妇眷俱都到场。因是常宴，司礼监安排了教坊司免奏炎开运等大宴时节的曲目，只一些时新歌曲佐以笙箫乐。沈徽着端贵妃陪宴，饶有兴致的说起行令赋诗，贵妃会意，便传旨去，请诸位眷小们各赋诗词以助娱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