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年幼，但我也从不觉得孩个个都是天真无辜，不多小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固然不想辜负你所托，不过对于瑞王，我心里还存着惋惜。这话说起来无聊，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倘若他生母还在，能让他受到更多疼，或许也不至这样偏执。”

    沈徽看他，半晌嗤笑一声，“有日没去办差，心又了不成？满脑都是些歪理。依你这么说，他最该恨的人是我，所有的事都是我招惹来的。”

    容与想了，笑说不会，“世人都只恨皇帝边佞小人、红颜祸，即便有安史之，白发娥照样闲坐忆玄宗，至于离的骂名，便都给杨妃来背也就是了。”

    他目光柔缓，在沈徽脸上缱绻转，那模样虽有故作轻松之嫌，却别样地生一天然韵味，沈徽听得大笑不止，伸手着他的颌，“你如今越发脸厚了，拿自己比上杨妃了？罢了，我倒说不过你，那便只好似玄宗杨妃那般着你。总不能让你白担着虚名不是。”

    彼此相视一笑，很快容与就被沈徽裹挟着，一路跌落到榻上去了。

    销金帐幔曳地，室香萦绕，一片暧昧和销魂间，谁都没留意那番不不类的比方背后，暗着并不太吉利的寓意。

    天授十四年上巳节刚过，端贵妃召礼侍郎女袁太清，英国公孙女范英，嘉定侯之女许等人赏樱。

    这一回阖上人尽皆知，此举意在正式为太挑选太妃。

    上林苑中的樱经过数年悉心栽培和务府不断供奉新品，已几乎集齐了世间所有名贵品相，虽偶有几株期与众不同，也足以让人看得缭。

    樱树坐着的，是几位朵般艳的少女，时而品茶闲谈，时而观赋诗，话题从京城最有名的胭脂铺到时最行的珠宝式样，再到清明踏青究竟是城北的回龙观好，还是城西的梁桥好，话题涉猎广泛，不一而足。

    其间皇帝和贵妃只是笑听着，偶尔会鼓励她们再多说些，尤其是外那些最新鲜有趣的事儿。其实在场服侍的人心里也怀着好奇，未尝不想知外面的世界，就连贵妃在亦如是。只可惜她到了为人母的年纪，在这些小姑娘面前还需装一副端庄之态，也算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