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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然回不了了，岁月悠，往后的时光，他会在回忆沈徽的笑，回想沈徽的温柔相待，回味他对自己的柔百转中度过。山动，夏夜莲香，秋风落木，冬雪琼枝，他再难受这些景致的妩媚可，因为那个人，不会再来他边。

    是清净还是寂寞？容与一笑，“我今儿来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和他们一，搬去苏州住一阵。你本来就是南边人，来这么多年，也该回去看看。你若是同意，我就着人去打路上所需。至于落脚的地方倒是现成的，我早前托人在苏州山塘街置过一宅，也算是闹中取静。”

    太池金光摇曳，三秋桂落成荫，然而这些都不及承明殿里，他曾住过的小院中有过的那段绮丽风光。

上他牵来的，不过匆匆撇一句，“去养心殿传话，我去西苑取些东西就回来。”之后便一骑绝尘，奔向秋里。

    现在回想，那恐怕是他一生里最好的时光，当时只是伊始，以为将来总会有许多机会把酒赏月，闲话西窗，却忽略了那些诗画意，那个半生相知的人，都有可能注定与自己无缘相亲。

    “你舍得？”方玉眉目依依，盯着他问，“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我人虽不门，外的事儿却也听见不少。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又住在这里，自有人递话儿上门来。你如今麻烦事不断，想着要退，原也合合理，前儿又没来由地打发了阿升，我就觉不对。只哄那小实心儿，什么都听你的罢了。”

    当天夜，有鸽哨声徘徊于乾清门外，一只浅灰的红睛鸽落在月台上，环上系有一只绑带。这是告诉他一切准备妥当的信号，翌日一大早，容与便借办差，转去了自家宅。

    可在离开之前，他还要为沈徽再一件事，倘若一切顺遂，便是成全了沈徽，也是成全了自己后半生的海阔天空。

    拍拍上的浮尘，一气，缅怀终究要有个限度。还有分外棘手的事等待他去理。沈徽悍任，离开自己，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所以势必不会轻易放手。他必须要他明白，即便为帝王也有无法随心所的时候，当一个人为千夫所指，没有人能保全他一世平安，遑论还有那万世帝王业、百代后名辖制。

    ——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也只待重结来生愿。

    她心细如发，委实不是个好骗的姑娘，容与摇笑笑，“只是个建议，或许我过些日真会去南边一趟，倘若觉着好，想个办法不回来也使得。”

    一步步慢慢走着，推开院门，竟有些近乡怯。再寻回当日的位置拾阶坐，可惜此时没有晴空护玉盘，也没有金风玉一相逢，人不在侧，惟有影孤单。

    提督太监府如今只剩方玉一个主人，她似乎也早就安之若素，多年来面容无甚变化，一看上去心静如。见容与突然回来，也没什么讶然之，只问，“阿升走了，樊姑娘也去了，如今家里清净，时常来坐坐也好。”

    方玉歪着看他，半晌扑哧一声笑来，“这是怎么了，把人都远远儿打发了，厂公大人可是要给自己寻退路不成？”

    顿了顿，她掖着帕，发一声叹息，“这会走了，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