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绵绵轻笑了一声，她对阮富这状态也是瞧不上：“爹永远都是这样，说好听的就是凑闹，不好听的就是他把财神爷当货估量了，北平来的级瓷，待价而沽。若是此瓷异常，举世皆惊，他就跟在后捞一笔，若是徒有虚名，他就当刽手之一，把这玩意儿砸碎了抢几个碎片，总之不肯吃亏。殊不知人家顾财神爷看他跟逗猫似的，兴时候拍两掌，他还沾沾自喜呢！”

    杏不知想起了什么捂着嘴笑，没过脑就开：“小这话说的，顾财神爷把老爷当猫逗，那把您当——”

    她这话还没说完，阮绵绵一个神扫过来，她当场就把话咽了肚里。

    “婢该死。”杏极其利索地给了自己两掌。

    前后见过两次面，顾财神爷好像的确把六小当猫逗了，还是个只会嘴上喵喵喵叫的小猫。

    “小您别生气，你跟老爷不一样，您觉得没有沾沾自喜——”

    这回连踏雪都忍不住了，低声呵斥：“你还是闭嘴吧，吃你的白菜包去！”

    阮绵绵气闷，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儿，往日俩讨喜的丫，今天都发挥失常，每一句话都让她怀疑人生。

    “那四送的东西呢？”她岔开话题。

    这回是踏雪答的：“回小的话，那幅木刻年画和茶叶被老爷一同退给了四小，说是贵客不要。四小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敢问为何这茶叶也被退回来，这会听说躲在屋里哭呢。”

    阮绵绵轻笑，这个家里是没有秘密的，四小若是单独送礼被退回来也便罢了，偏偏她耍小聪明挑着好几人在场的时候去，结果送了礼，非但客人不要，连阮富这个亲爹都不给面，这分明就是对她的警告。

    当时在场三个人收到的礼，贵重程度不在于礼的价值，而是送礼人的用心程度，明显是外客顾瑾言得了一份。

    阮富心里要是没意见才叫怪事儿，所以当顾瑾言不要木刻年画之后，他也立刻把茶叶退回来了。

    在阮家吃他的用他的，还没怎么着呢，只不过来了个财神爷，就把亲爹一脚踢开。

    呵呵，这四闺女养大了也是白狼。

    “要婢说，四小就是活该。家里几位懂事儿的小，哪一个不是聪明的。四小又是四姨太带大的，这里的理她懂得比谁都多。这回肯定是听说财神爷请了我们小去，怕给什么好东西，自己立刻凑上来，俗话说见者有份。却不知财神爷不仅不搭理她，还打了她的脸。财神爷的见面礼岂是那么好拿的，人家有钱那也是送给顺的人，哪是什么东西凑上去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