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德犹豫了片刻，还是顺着阮富的话说了来：“老爷是担心因为十年前的事，顾爷才来的我们府上？”

    阮富：“我曾派人打听过，说是十年前顾瑾言从绑匪手里逃来之后，就发烧糊涂了几日，他原本就不大好，差一命呜呼了。后来就算醒过来，对于绑匪一事也是三缄其，再没提过。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谁知他当初在绑匪那里，启舟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

    阮德的睑垂了垂，没敢接话，十年前大少爷死的过程，他这个经办者可是一清二楚，当初太太大闹灵堂的时候，所说的话并不都是疯言疯语。

    “你怎么看？”可惜阮富此刻正是心发慌的时候，本不允许他退缩。

    阮德在心底过了一遍答案，挑了个安全的回答：“当时大少爷年纪小，也说不什么，他们二人必定是互相安得多。人在害怕的时候，哪里能想到什么。小的觉得财神爷这一系列的举动，最多就是觉得大少爷没了，想要补偿他的弟弟和妹妹，旁的事就与大少爷无关了，而是他照自己的意愿所为。”

    阮富微微一愣，立刻追问：“意愿？财神爷有什么意愿？”

    “小的刚刚瞧了一，财神爷帮六小买的东西，都是小女孩儿喜的衣服鞋之类。完全就是要讨好六小，老爷还是试探一那位爷的意思比较好。”

    阮德轻声提醒了一句，也不知阮富是没明白，还是怎么了，只是皱着眉看他。

    阮德只得把话挑明了些：“六小快十五岁了，这要是之前，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不能光把她当小孩看，老爷也可以尽早挑挑女婿。”

    阮富愣了一，伸手指了指顾瑾言住的方向：“你是说他瞧上了六丫？”

    阮德低眉顺地站在那里，不再吭声，不过阮富心底已经琢磨开了。

    “之前我与顾爷提了，他看不上四丫，要不是四姨太是撺掇我，我肯定不会去他面前丢这个脸。如今再让我去问他对六丫的看法，还是不大妥，再过一段时日吧。”

    *

    阮绵绵回来的时候，杏早就在门等着了。

    “小，你总算回来了，婢跟你说——”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说什么。

    结果她一抬就看到几个婆提着许多东西，立刻闭上了嘴。

    “辛苦几位了，杏送送几位嬷嬷，大晚上的还帮我提东西。”阮绵绵知她有话要说，不过先要把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婢们应该的，六小折煞老了。”

    领的婆很有力价，把东西放到了外间就离开，并不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