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地方说会儿话，以免惊扰了她，”楚望拉着真真坐到窗边角落里两张藤椅上，“反正一会儿都要跟谢先生去吃晚餐，提早一来，谢先生不会介意吧？”

    谢择益笑，“荣幸荣幸，请随便聊，当我不在。”

    谢择益的单间附带一间小茶室。他一说完，立闪了茶室，顺带贴的带上门。

    “哇……”薛真真惊叹，“这位公与你小姑妈什么关系？”

    “我现在也摸不大准。”楚望如实禀告。

    两人叹惋了一阵，薛真真突然附到楚望耳边：“据我观察，玛玲婚后生活不大幸福，两人在大姑妈跟前的恩是装装样，为的是大家面上好过些罢了。”

    楚望回想起黄克这些日在上海，为乔家的事鞍前后的，众人讲话时默不则声，一副老实人模样。楚望不解，“怎么这么说？”

    “刚上船的时候，我走在最后一直不吭声，便听到玛玲拉着黄先生在最后，小声哀求：‘从香港走之前，在我妈妈面前，你至少也装的像样。若给我母亲知你在外那些事……’”

    “然后呢？”

    “然后越来越小声，听不到了，”看到楚望的神，薛真真补充，“我也不好一直立在那里听墙，不走人呀。”

    “……”

    正说着，门铃拉响。谢择益托着茶杯从茶室来开门，门外立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谢择益微笑，“孙太太，请您稍等，我这就去餐厅。”

    他阖上门，系好领带，西靴里——如今西洋派的先生们最时兴的穿法。

    穿着荷叶袖印丝小洋装的少女真真，与青灰细呢收腰连衣裙的少女楚望，跟在衣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谢择益后一了门。等到了餐厅，这样的组合依旧略显诡异，引了一众贵绅士阔小的瞩目。

    于是到了孙先生预先准备好的竹帘隔间里，谢择益率先微笑着解释：“这两位是我的妹妹。”

    孙太太笑：“听说在香港，谢爵士辈分颇，连带着谢少爷也占尽不少年过半百的叔婶辈便宜。怎么这两个小姑娘，又以妹妹称了？”

    谢择益，“葛太太嫁得，故而她侄女辈分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