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先走了，玻尔将她与奥本海默留来单独谈了一阵详实的计划。除此之外，这两人还有一涉及费米的恩怨要解决，便让她先行离开。

    她这兴奋一直持续到走实验大楼，看到门那群日本兵时，才突然觉得有一冷。回味这一整天，又想起早晨与谢择益那一番不甚愉快的谈话，她等在楼门，裹着大衣瑟瑟发抖的想：他不会真的不我了吧？

    一层楼一层楼的挨个寻了一遍，见到的英国兵都说没见到他。她有些沮丧的想：要是他真的撒手不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回去打个电话给葛太太，同她说：小谢已经被我惹了，要不咱换个耐稍稍比他还好一的人？

    大概也不会有了……

    她无奈叹气，拿大衣将自己裹得的，了研究院的台阶。那群日本兵显是刚换了岗，又了夜，正是无聊时候，见什么都是新鲜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将那条刚能容两辆轿车错而过的巷堵得只能容两人同行。她一走过去，日本兵群里便响起了愉快的哨声，一辣辣的目光朝她投来，仿佛一瞬间上的大衣旗袍被人剥了个一二净，此刻正一丝|不挂走在人群里。

    她低走路，脸上正发着，丝毫没注意到一个大影从她后慢慢靠近过来，一手环过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边一带，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手有些冷，帮我捂一捂好不好？”

    不等她回过神，此人动作极其自然，行云的搂过她，顺带将手伸到她右侧大衣袋里。

    后前的日本兵冲两人了一阵哨，瞬间为两人开一条来。

    谢择益手放她衣袋里不过一瞬就走了，没有额外的多余的动作。

    她衣袋一沉，手一伸，却真的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谢择益仍搂着她，两人并肩迈步往前走着，将那一堆英国的日本的军人留在后。他接着小声说：“很冷，是不是？”

    她被那个东西震惊到了，咙发，只能木然的。

    谢择益脸上带着微笑，一直柔声说：“现在它是你的了。摸摸看，看上面有什么？”

    她指尖过枪|，弹筒，扳机……直到握柄。握柄仍是有些温的，左右两侧都刻着字母。辨认右侧六个字母，她一惊，正要发问，一抬，正对上谢择益一个明亮而灼的神。

    “我最近会时常不在上海，你就给它照顾了。六发，不论用掉几发，用过之后，掉指纹，就近丢掉，明白吗？”

    他声音一直很好听，不论是讲广东话，英文，或是德文，甚至是讲带着粤语音的中文时。

    此刻在这夜人静里，这声音仿佛带着力似的，使她禁不住问，“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