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了片刻，刚才那个侯府说媒的婆没提这事，她一时激动居然也忘了问了，不过她脑转得快，立刻笑：“那可是武宁侯府，嫡的四房，大侄女你说呢？”

    殷盈的脸一白，摇：“不，我不小妾，崔婆婆，这门亲事，你帮我推了吧，就说我小门小，攀不上。”

    崔婆急了：“大侄女你怎么就这么倔呢？那四房的正妻早些年就已经不在了，就算是个姨娘，你使劲儿来住了夫君，这四房还不是你说了算？哪天老爷一兴，把你扶了正不就好了？何必去计较那些虚名呢？”

    殷盈也不理她，只是垂首和胡氏：“娘，我不能答应，蕤蕤不能府，又是妾室，以后哪有清白人家愿意娶一个妾室养在外的女儿妻？我宁愿自己苦一辈，也不能让蕤蕤日后受苦。”

    胡氏叹了一声，半晌说不话来。

    崔婆气坏了：“这可真是睛到上去了，居然还对武宁侯府挑三拣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不成？你这样，这辈就别想再嫁去！自古以来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嫂你这样纵着你女儿，可是要害了她了！”

    殷盈也不辩解，只是朝着崔婆行了个礼，默默地退了去。

    到了自己房里，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泪无声地了来。

    这可能是她这辈最好一次彻底摆脱韩的机会了，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让家人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然而代价却是要抛弃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女儿。

    她怎么忍心？

    韩宝葭自幼弱，韩家又是个撑面的，女儿都是她一把屎一把拉扯大的，牙牙学语时的天真、蹒跚学步时的可、大成人后的懂事……哪一都让她割舍不了。

    上一，有人抱住了她，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殷盈一看，是女儿。

    她慌忙抹了一把泪，挤一丝笑容：“蕤蕤怎么来了，娘的睛被沙迷住了……”

    “娘。”韩宝葭把脸埋在了她的前，贪恋地叫了一声。上辈，从小到大，都是她为了家人牺牲，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全心地维护过她，为了她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蕤蕤怎么了？”殷盈慌忙，“别听别人胡说，娘不会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