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着拉了拉她的袖：“那个，老师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就是这句话让她偃旗息鼓，但是回到病房的还是还是气呼呼的，顾朗已经给周一帆过一个简单的检查，发现伤并没有恶化，看见卓菁菁那尴尬的样，猜到了些许：“还没有骂过瘾？”

    明薇刚刚怒火冲天，心过快，现在得不行，挥手给自己扇风：“没过瘾，恨死了恨死了，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事！”

    顾朗在她肩了，温言：“镇定。”他慢慢拍着她的背脊，，“小金鱼，医生从来都不是义兵，虽说救死扶伤乃是天职，然而真正有这样心的医生却没有几个，很多的人学医学护理，只是为了谋生，这只是一职业，尚是别人赋予的，你不应该要求太多。”

    明薇垂眸不言，他安：“人本来就是这样的生，古往今来，都不能避免，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是不能要求那么多的。”

    明薇没有说话，她非常反来医院，从前若是有什么不舒服，都是直接请家医生来家里看病的，后来顾朗学医，她就更有理由不去医院了，倒也不是畏惧医院的嘈杂与死亡，只是很多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丫的时候，她的，也就是明大海的生母病重，那个时候明大海只赚了一的小钱送回家里，她却不肯多钱，是明薇一气之跑到村里的赤脚大夫那儿，求着他过来看看的，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又多年劳，突然发病，不是村里的大夫可以应对的，他也好心，借了辆三车把这祖孙驼到镇上的卫生院，可是……哪怕她跪在那些医生面前，也没有求得他们松先把送手术室里。

    后来是路过的一位老中医给她扎了几针，才堪堪保住了命，只是日后的愈发差了，没过几年，没能享到明大海的孝顺就过世了。

    都说小孩记不清小时候的事，可是明薇却对幼年的一幕幕有非常清晰的印象，她永远记得，因为记得那么清楚，所以始终无法释怀这样的行为。

    因此，与其说她是在替周一帆气，是路见不平看不惯那些见钱开的医生，不如说是她在替曾经的自己破大骂，可是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其实还什么都不懂，只知她不能失去自己的。

    明薇时至今日都记得自己当初的哭声，那惨白兮兮的医院大堂，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但是在她的记忆力一遍又一遍地被渲染，就变成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