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旁的小摊，脚边跟着上蹿的白云犬。

    “请问，这团怎么卖？”

    “只要两枚铜币，就能秤一斤。”

    “可以少秤一吗？”

    “行啊，来多少？”

    “来，来不要钱的……”

    老板已经扭不看我了。

    我又问了卖松糕的、卖椰的，都没能把价格讲到零，不过试吃了几样，肚倒也不太饿了。

    走到街市的尽，见到一大群和我年纪相仿的神仙，他们穿着华丽，围在一起，不时叫着好。

    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白云犬先跑过去，挤密密麻麻的脚之中，一会儿又兴奋地挤了来。

    它晃着印着鞋印的脑袋，“汪汪”叫了两声。然后一声铜锣响，把白云犬吓得一蹦。看闹的仙群一哄而散了。我走到刚才闹的所在，见地上有一只黑铁笼。笼檐上挂着的灯笼，正被一盏一盏撤去，逐渐暗淡的灯光中，有一个黑影靠在笼的一角。

    撤灯笼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仙兵。他收最后一盏灯，从笼上来，站到我面前，疲惫的说：“今天的时间已经过了，想玩，明天早儿来。”

    “这个……怎么玩？”

    “啊？”仙兵吃惊地看了我一，又扫了扫我的穿着，“你打哪来呀，怎么穿得这么寒碜？”

    “我原来住海边。”

    “哦，那你说不定认得他呢。”仙兵指了指笼中的黑影，“他是最后一个妖怪，叫昂，前些天在海里被白眉擒住的。仙君仁慈，放缓治，现在每天把他带到这里，来给仙都的小伙们参观锻炼。只要十个铜币，就能在昂上用一法术，今天有个家伙使火术，把他上的都燎净了，可好玩了。”

    仙兵和帮手把笼抬上四车运走。我看到原来笼所在的地方，有一层黑的灰烬。

    “可怜啊。”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是不远一个老者。

    我走过去，见他正低着在地上摆着几枚贝壳。

    “真可怜啊。”老者又叹气。

    我问，“你是觉得昂可怜吗？”

    老者抬起瞄了我一，“不，我是说我自己可怜。”

    “你哪里可怜？”

    “哪里？”老者愤然地叉坐在地上，“你看看我穿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