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片无法逾越的淤泥地。这大海正像是兽甲中的那汪，左右晃起来时，一边多则另一边就会少啊。

    “可是，我们后来没等到涨，是怎么回到岸边的呢？”双火还在纠结于自己的疑惑，“到底是什么在暗中帮我们？那片淤泥如果没有海覆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过的啊。”

    昂，他已然尝试过去穿越那片淤泥但都没能成功，除非月初时淹没淤泥才能游过去。可是，还有谁能那么大的能耐，能在月中低时把双火几个从岩石上带回岸边呢？

    卫嘀咕：“也许是老天吧。”说着目光飘向窄窗之外，又轻呼到：“呀，快看月亮多亮。”

    听卫这般说，我们的目光都望向窗外，只见到一浑圆的黄月垂在东侧天幕，许是才过十五没多久，月亮正好。

    从前在海边，我每天都看日。如果前半夜里有月亮，我也必定会望一望。相比于太稳定的轨迹，月亮的浮沉略显飘忽，但大概地也是东升西落。于是，我忽然想到昂论断中的一个疑惑。

    “人国在仙人国的北面，而大海又在人国的北面。我们明明是一路向北的，即使了海，也是一路向北游，只能是离仙人国越来越远才对，怎么可能游到对岸却是回了仙人国呢？”

    昂微微一笑，“你对方向倒是清晰。但方向也许一直在欺骗我们。”

    “嗯？”我有些不懂，方向几乎是这世间最能叫准的事了，东西南北，正而不偏。但昂说：“在泉边，我就因为星空疑惑过。后来，越发留意，我对世上所认定的东西南北就越发怀疑。还记得上次雪，我那时正从海边那片淤泥地回来，我跟你说过，我回来时，海边在雨，可回到人城却变成了雪。这完全不符合北寒南的常理。”

    我听昂的话，倒也理解了三分，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昂拍拍我的肩膀，“方向到底如何并不要。也许如同乐极生悲，方向就北极生南。也可能是在某一，南北就换了向。这都没关系。只要等到次月初，我们游海中，自然就能见分晓。”

    “你们真的要从大海游回仙人国吗？”卫担心地问。

    昂，“如果你们愿意，大可一路。”

    卫听之赶摇摇，又看向双火，双火却犯起一丝迟疑。卫不解，“大海那么古怪，你还有什么好想的啊？”

    “但无所求说过，仙人国有特别多的猎。”说着，双火看向趴在墙角睡觉的白云犬。白云犬在梦中动了动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