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次他昏迷时，我给他洗澡的景。

    “我还摸过他的。”硕鼠的话在我脑里幽幽冒来，如同升起的气泡。那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嘭”地一声炸开，让我的随之打个冷颤。这是怎么回事？好像病了，可骨又很舒畅。

    想着昂许是快要洗完来了。我心里竟然有些慌，赶走去菜园，随手去摘黑豆荚。但耳朵还在听着泉边，听到“哗啦”一声，他似乎已经上岸。听到“沙沙”的声音，他似乎正赤脚走过草地。终于听到“吱嘎吱嘎”响，他已经开门了茅草屋。

    那间茅草屋的窗早就破了没补，正对着菜园。我赶又低着离开菜藤，走回泉边。稍稍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捧着的豆荚多数都还没有成熟。

    把豆荚放到地上，我重重吐一气。不知是一天画画的，还是刚才慌搞的，疲沓与倦意登时袭来，我也脱布褂，到了泉中。被太烘晒了一天的泉，温温吞吞，正适合泡在里面。我把仰在岸上，漂浮在泉中，受着泉里似有若无的波动。

    然而，仰的时候，鼻最为灵，我竟然隐隐闻到了昂的味。赶转去看，从爷爷的窗里分明能看到昂的绰约影，离泉边有几十步远呢。难是他方才留在泉中的味。幸好，我已事先打了一些吃的。

    这么胡想着，胡闻着，却险些在泉里睡着。终于爬来时，经过爷爷窗，见昂已经睡了。

    我回到小房间也倒在了床上，发晾在床，看着窗外升起的月亮，已经缺失一边，像是十七十八的样。因为刚刚过雨，夜空素净，月亮明黄澄澈、着一圈淡淡的，好像一枚打碗中的。

    静悄悄中，我听得到昂匀的呼声。明明隔着一间房，我听着听着却觉得那呼声就像在耳旁。还有刚才在泉中闻到的味，都是那般近。莫非是我的官变灵了？抑或是我的官失灵了呢？

    终究是越想越糊涂，直到了梦心里还放不，竟然梦到了给昂洗澡。他还昏迷着，我就把他从草屋背到岸边放泉中。然而不知何时，他已然从昏迷中醒来，把我也拖了泉里。他大笑着说：“我回来就是为了带你海的。”

    “可是这是泉不是海呀？”我有些迷惑地问。

    他便说：“你再仔细瞧瞧。”

    于是我瞪大睛去看，果然岸边的草地不见了，只看得到到四里蔚蓝的海面起伏漾。

    这是怎么回事？梦里的我犯起糊涂，只是随着昂在海中缓缓游动。游着游着，我的心却忽然开了窍，我意识到自己大了很多。原来这已经是多年以后了啊。我想开问昂到底是不是这样，结果一着急，我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