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着一溜跌跌撞撞的小娃娃，奔行在星空之莹白的雪地上，如同一离开天际的星。

    一直跑到天明，红彤彤的朝蹿上天空，洒温的光芒，与昨夜截然不同的天气。

    白雪在奔跑的脚化，我们渐渐跑汗来。辽阔之地唯有我们这一队行迹，不见任何飞鸟走兽，好在有先前猎到的兔斑鹿充饥。赶到泉边时，已是又过了一日。

    嘎达和他的伙伴抢先把两间茅草屋都打扫一番。兰笑他们说：“是在为将来打算吗？”

    嘎达摇摇，他说他并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如果藏真能原谅他，他想一直跟着。但昂没答话。

    我在菜地的雪泥中，抠许多黑土豆，找到先前剩的一截明生了火，炖起土豆来。那只兔和斑鹿的不经吃，如今只剩一半，我就拿几小块来炖在土豆里。香慢慢把小娃娃们都引到火堆旁。待和黑土豆炖得烂成粥，分不清彼此时，不仅小娃娃们，就连嘎达和兰也放了对菜蔬的成见，大吃得去。

    我们在泉边才稍稍安定，白面人一行又现了。他们带着两个小娃娃，说是在回去的路上找到的，给我们送回来。

    兰冷着脸说：“送回来什么？多一个娃娃多一张，你们脆把他们当成猪狗吃了不就成了？”

    白面人明知兰言挖苦，但自理亏，也只好忍着，脸颊憋得发红。嘎达在旁好心调解说：“他们当时也没有全力追我们，不然不会追不上，他们也是被藏迫的。”

    “藏的？”兰不屑，“若是真不想，任谁也不成。”

    白面人争辩：“当时城，藏就在桥看着我们。如果我们不追，他就会派别的人来追。”

    兰摆摆手，“算了，事已至此。你们现在就回城去吧，说你们已经把嘎达杀了，把小娃娃们吃了，正好邀个功劳。”

    白面人还争辩，但他旁边有个女人小声劝阻：“忍一忍吧，我们确实有错在先。”

    “千万别忍，如果谁在我边是忍着的，我可不放心。”兰把话说得这般绝了，凭白面人的本应转就走。但他却真的忍住了，只是红通通的睛里浮上一层屈辱的泪。

    兰有些厌恶地皱皱眉，“你这是给谁看？给昂吗？”

    昂此时正在屋里看墙上的画像，本没在意门外发生的这些事，那些吃饱的小娃娃们都挤在他脚边。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声气的奉承：“这墙上画的是谁呀？真威武！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