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他们约好在火车站碰，不过邵榕没去，吴老师被学校辞退，事不知怎么传了去，成了远近皆 知的丑闻，听说吴老师带着他的老母亲搬了好几次家，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溜回了学校，在邵榕宿舍的浴室里割腕死的。”

    庄朽一只手着烟，一只手在袋里，视线从远飘回了韩酌上，问：“韩老师您的父亲似乎在今年年初过世了？您是家里的独吧？”

    韩酌木讷地，庄朽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好好照顾家人，代我向您母亲问声好，我去看看邵榕。韩老师，再见。”

    他朝住院走，徒留韩酌一人神地站在原地，他手里的烟还在烧，烧到他手指时得他扔了烟，落荒而逃。

    邵榕缺了一个半月的课，这一个半月里韩酌再没去探望过他，托斯倒是每个星期都会去医院找邵榕，他还给韩酌带了信，邵榕说很喜那本书，特别喜 ，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韩酌听后心里不是滋味，那一整个星期都没睡好，他夜里在床上躺就开始想那个吴老师的事。学校里的老师都不愿多讲这件事， 包括托斯也是三缄其，韩酌还是在本市的门论坛里找到了个讨论这件事的帖才算了解到整个故事。庄朽没有骗他，从这老师的姓到这老师的家背景再到他 的结局，他都没骗他。二十一岁的吴姓青年死在了玛丽女女生宿舍的浴室里。他住的这间宿舍，这位青年也曾住过，他常走的那条路，他也曾走过，他教过的那个 学生，他也曾教过。

    他陌生，却又无比熟悉，无比真实。韩酌想起这个未曾谋面的吴老师，觉得他离自己近极了，近到一伸手就能摸到，近到仿佛他已经在他上起死回生。他 复制了他的人设定，重演他的所有节，他甚至好几次都梦到这个吴老师和邵榕在校园里说笑，谈天，经过一条充满光的回廊，窝在温狭小的宿舍里大吃快 餐。他几度怀疑自己是个克隆人，仿佛中了科幻小说里的叙述陷阱，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到来打开自己的衣橱却发现那里挂满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韩酌把那张在床底找到的谢卡重新翻了来，他已经明白，这张卡片不是送给他的，或许也不是送给吴老师的。邵榕谢的是一个“老师”，这个老师可以姓吴，可以姓韩，可以是任何人。

    韩酌烧了那张谢卡，锁上了台的门，把钥匙扔了。

    两个星期后，邵榕回学校了。他右的伤还没完全好，周一第一堂课时拄着拐杖的教室。这堂课恰是语文课，还是韩酌代上的，邵榕来，韩酌继续讲课，没有一丝停顿，也没有向他投去任何或好奇或关切或充满疑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