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碧华又不说话了。

    陶鹿耐着，“特殊况，又不是次次都这样。”

    母女两个人说着亲切的话，却都尽量避免着目光接。

    “那也不行，这影响不好……”

    卢碧华显得有些局促，拎起茶壶，用着净的茶杯，顿了顿，看着陶鹿，担心地问：“你最近还好么？”

    一顿沉默的饭吃到一半，卢碧华小心翼翼又提起来，“其实你爸也是担心你，打电话叫我来看看你。”看陶鹿皱眉，忙又：“还有你明烨哥哥，上次我回清荷园遇见他，他也担心你……”

    “叶那事儿……”

    她了气，疚而又暴躁，简短：“吃饭吧。”

    叶镇定自若开车，无视后面七八两跟车的记者，

    陶鹿皱眉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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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碧华于是不敢再提这事儿，从别的事上规劝，“我最近看那记者报，说你在日本拍广告，说翘就翘了，人家都说你耍大牌……”

    “没事。”陶鹿笑着，把小老虎抱在怀里。小孩的天真，化了陶鹿天里于亲表达上的生疏不自在。她抱着小老虎，跟卢碧华闲聊着。

    这段饭吃得堵胃，好不容易把人送走，陶鹿看着坐在车上向自己挥手的小老虎，分不清心里翻搅的是愧疚是烦躁还是留恋。

    她不清楚书上写的“亲”是不是这觉。

    陶鹿领着卢碧华到小饭堂坐，完菜，分着碗筷，估摸着这将近十分钟的寒暄算是面上过得去了，才：“妈，您有什么事儿？你说就是，能帮我尽量帮。”虽然姥姥去世时，她对于“母亲”这个角有了新的悟，也理解了卢碧华这些年来的不容易，立意要对母亲更好些。可是这东西，是来的。要帮忙事也好，给钱也罢，陶鹿自问不会亏心；可是在母女相上，她其实真的很想逃。

    但是她的是。

    卢碧华说的就是最近，她因为叶的丑闻，担心不已提前回国，翘了一天广告拍摄的事。连这事都能上新闻，陶鹿也是服气。她冷声：“赔偿金都付了。”

    陶鹿一天来，已经听够了边人对叶的不信任，这会儿气难免有些冲，“什么事儿？都是假的。你关心这些什么？”

    “我？好的啊。”

    大约此生都是了。

    晚上坐上叶的车，陶鹿叹一声。

    “什么特殊况？”卢碧华一句话问来，才觉把从前刻薄的气带来了，顿了顿，放柔了语气，“什么特殊况啊？”

    卢碧华噤声，默默倒茶，半响小声：“妈妈只是怕你吃亏……”

华拍打着他，嗔怪：“多大啦？自己走。”

    陶鹿反倒又觉得愧疚。也许是随着她年纪大了，也许是她在事业上的成功，时至今日，她和父母的互动，就像是儿时父母与她的互动翻转过来。小时候，陶振华与卢碧华在外面都是好脾气好素质的人，只有回到家里面对她这个女儿的时候，撕掉了面，狰狞不堪的面目。现在好像反过来了，她对外人虽然不，但也不算坏脾气。可是只要一对上父母，陶鹿就不受控制地暴躁起来。

    “我有什么吃亏的？”陶鹿没好气，见小老虎不安地盯着自己，晃了晃他，：“看小老虎还不够你忙的？什么八卦新闻呢。”

    陶鹿压着脾气，冷声：“这事儿你们就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