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吗？”

    初礼端坐在桌前, 看着坐在桌另外一边的昼川——此时男人正低吃她的胡萝卜土豆汤饭，很多, 多到每天十要准时睡觉的养生型二狗绕着昼川走了无数圈, 直到十半都还舍不得去睡, 就瞅着。

    男人递到嘴边的勺稍一停顿，抬起看了一初礼：“我张什么, 没卖好也就是我看走把一本书烂了而已，最多在我那无数不堪回首的扑街历史里多一笔——你觉得对于一个女作都被撕毁烧掉的作者来说，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初礼：“……”

    初礼不知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摆一个怎样的表。

    同他？还是同自己？

    “倒是你，应该张的是你才对，”昼川用瓷勺轻轻敲敲碗的边缘, 扔开勺打开一听冰可乐咕噜咕噜喝了两大, “这本书卖不好，首先你就违背了当初承诺我一定尽全力去卖好的诺言, 你就是个骗……”

    昼川：“其次我当然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洛河神书》也许会成为我和元月社合作的最后一本书，也许不会, 但是毫无疑问的，你将再也不会有机会成为我个人的责编——我们也许还可以是房东和房客关系, 但不会再是编辑与作者关系……”

    昼川：“最后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至少对我来说，今天你在电影院说得那番话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废话, 以后你怎么样将与我无关，真心祝福，愿你前程似锦。”

    初礼：“……”

    从到尾的“首先其次最后”，初礼甚至没有嘴大大机会，她只能微微蹙眉，意识地觉得自己非常不喜听到男人亲否认“责编与编辑”这件事——

    哪怕是假设的也不行。

    他是她这一行来，第一个亲手将签好字的合同递给她的人……

    她绝对绝对不能将他丢。

    而不远，男人声音冷静而冷酷：“是时候为命运孤注一掷了，小姑娘，你我都是。”

    那毫无绪起伏的嗓音让初礼心中突然一，意识地直了腰杆表也变得严肃，放在桌面上的拳握——

    这时候她又看见昼川拿起勺，用勺如剑一般，隔着桌比划指向她的鼻尖：“这样说完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有原则、有男气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