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青小声问周小曼，明天所里去旅游，她准备穿什么衣服。圆圆脸的少女嘟起了嘴：“你穿什么，我就不带什么了。我妈说了，你穿什么都比我好看。”

    周小曼怔忪了一，是的，研究所每年暑假都会组织职工去旅游，国国外的地方都有。不过她从来没去过，因为一人只能免费带一个孩，另外带人的话得另外掏一半钱，所里补贴剩的一半。

    她甚至隐隐有觉，周文忠不单单是为了不想在她上钱。他仿佛在极力抹杀她的存在。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周文忠放了勺，声音淡淡：“小曼今天回老家，老人都半年没见着了，想的很。”

    周小曼差儿没把碗给砸了。没好事也就算了，还把坏事往她面前推。

    周家老两会想她？大概是想她去伺候他们家的宝贝疙瘩金孙吧。当然，更加想念的应该是周文忠付的生活费。她一天三顿连个都捞不着，到嘴里的全是自家地里的蔬菜。就这样，周老太依然抱怨两个月一千五的生活费太少，她一把年纪了还得贴老本养孙女。

    周小曼两岁时，生母娘家人抱着她，大闹了陈世的喜宴。等拿到两千块以后，这些人将她往喜床上一丢，扬而去。此后周家老两被迫接手了周小曼一年。那一年里，她浑大小伤痕都是荣誉的勋章。

    喂猪的周老太急着回去给四岁的大孙喂饭，丢在猪圈里周小曼差儿成了大猪的餐后甜。亏得她遗传了生母冯丽的门大嗓，哭喊声成功引来了村民。经过一番斗智斗勇，经验丰富的村里老人侥幸猪夺。

    当时周小曼的胳膊都快断了，她的亲依然不愿意在这么个黄丫上浪费钱。还没死呢，急着什么医院，云南白药拿来都痛，完全可以用草木灰。

    好在有德望重的老人站了来，把她送到了镇上卫生院，完成了初步包扎止血保命工作。

    这贯穿咬伤镇上卫生院无能为力。于是上达天，远在城里的周文忠知了她差儿被猪给啃了的囧事。当年的周文忠还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大约有些微舐犊。周小曼得以转到市儿童医院行后续治疗。

    等到院后，姜黎主动提将她接到姜家教养：“毕竟是你女儿，了事还是得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