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顾岭的心已经差到了极。

    他从上午九等到了现在，江侬他们说接到栗通知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却不相信。即使到后来他大致确定栗是因为看到自己而逃跑了，可他依然认为，栗那个绵温吞的，看到自己说要等到他来为止，是绝不会忍心的。

    可是他竟然敢拉黑自己？

    顾岭在咖啡厅里积蓄了七个小时的怒气，叠加上刚刚被夹手指的疼痛，却在看到栗摔在地上疼得泪汪汪的样时消弭无形，他的目光转向了一侧的椅，目光稍凝了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蹲来，把受伤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把青紫的那一面故意对着栗，吻淡漠：“想起来？”

    栗避开他的视线，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顾岭不轻不重地推了回去。

    顾岭恶作剧似的用了广播剧的声线：“今天去过咖啡厅了吧？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嗯？”

    栗不吭声。

    面前的人反倒更饶有兴致起来，伸没受伤的手，悬在空中，冲栗晃晃：“受伤了？还是脚？需要扶么？”

    栗这才抬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平静地伸手来，到他的手上。

    顾岭挑挑嘴角，冷艳的面容有了动人的烟火气息，手腕发力，栗的上半就从地面上扬了起来。

    砰——哐——

    前者是栗一拳砸上顾岭右脸的骨碰撞声，后者是栗重新摔回地板上的重响声。

    顾岭狠狠往后栽了个踉跄，抬手捂住脸颊，空气中有沉重的铁锈气息弥散开来，栗静静地躺在地板上，仰面朝天，面上无悲无喜，静得像是一尸。

    七年前，栗二的某天午，他刚刚从图书馆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就笑容可掬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说，栗同学，我是市篮球队的，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栗知这人的来意，上学期末的校际篮球赛里自己的表现还算尖，市篮球队似乎对自己有那么一兴趣，许诺说是如果栗同意队，来就可以直接第二梯队，如果表现突，成为第一梯队主力也不是不可能。

    栗摸摸脑袋上一缕翘起来的呆，抱着书老老实实地说：“抱歉，如果是队的那件事，我还想考虑一。”

    中年男人很是诧异，但依旧客气礼貌地递了张名片过来：“好，那考虑好了就跟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