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抵在压住窗台的双臂上，望着那还在弹着的球，褐的瞳仁随着球的动一地小幅度运动着，直到那球完全停止来。

    他不知的是，距离他不过十米开外，就坐着顾岭。

    顾岭的底发乌，蜷在那把原本为栗买的椅上，上已经浮起了一层青青的胡茬，手里握着手机，上面显示着栗现在的手机号码。

    可他不敢打过去。

    短短几天的经历，让他突然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顾岭从来没有这样的验，心里像是窜了一只疯狂的小耗，抓挠着他的脏，让他每时每刻都坐立不安，整个人更是时时陷对自己的质疑、痛恨和陡然爆发的绝望里，漩涡似的无法挣脱。

    不该是这个样的啊，他应该敲响栗家的门，应该捧着，捧着栗喜的东西，捧着自己的心，告诉他，自己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再也不会丢他一个人了，求他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他照顾他。理智告诉他栗是抵抗不了他的，实在不行，他完全可以动，行留在栗家里，或是把他带到家里人找不到的地方，和他一起藏起来。现在的他只是一时落魄而已，如果他用心去事，完全可以养活栗，以后还能带他去治，带他……

    但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自信的能力。

    他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只要一闭上睛，满脑都是过往的事。

    那些被曾经骄傲的他忽视了的细节，排山倒海一样涌他的脑海中，刺激得他痛难忍。

    篮球馆里，自己坏了电设施，和栗一起被关起来，可他却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肩膀上。

    第一次告白的时候，栗站在他面前几乎要哭来了，拧着自己的衣角不肯放，直到自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自己的怀里时他才晓得脸红，把脸埋在自己的肩膀里，牙齿细细地咬着他肩膀的衣服，小狗似的乖巧。

    自己和他一起打游戏时，他总是输，自己也从不让着他，可他也不生气不闹脾气，最多扑倒在他上。

    考前，栗是那样认真地备考，有天，自己在他的书里发现了一张名片，问他是谁的，他吞吞吐吐地不肯说，实在辩解不了后，他索耍赖似的缠上来，浅浅地吻自己的角。

    在复习的最后几天，自己打游戏睡着了，一觉醒来，就闻到饭熟的香气，栗趴在桌上睡得云里雾里。

    这些记忆越来越清晰，越想越刻，几乎像是烙铁一样印在了顾岭的大脑层上，越痛就越让他难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