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斟酌了一用词，随后痛心疾首：“……的确，我家弟弟太不是东西了。”

    栗：“……啊？”

    栗想想自己那小小的淘宝店铺，九十几平米的小房，还有自己温的爹妈，不禁了一把冷汗：“……谢谢。”

    栗的手指陷了椅扶手的海绵垫上，咬着不知该说什么，倒是顾看到他这不知是羞是气的反应，很是了然地抚了抚他的肩膀，又到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话题上：“……顾岭到了你的医疗记录，我们自然也能拿到。这半年我一直在找相关的医生，我有个华裔的同学，专攻骨科的，他看了你当年的诊疗记录后，说你的况……也许不那么糟糕。”

    顾不在意地挥挥手，动作潇洒，话题也极顺地推到了一个：“……但是，我看顾岭那小好像没什么要回心转意的意思，他这些日白天黑夜地在你旁边，我们全当他发痴无用功。可是今天你愿意送他到医院来……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对顾岭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哑……

    顾微抿抿：“话我只能说到这里，毕竟况不明，要再一全面检查才行。现在我还不能给你太多的希望，抱歉。”

    式痛骂自家弟弟五分钟且不带重样后，顾峥又补充说：“……后来妈代来，说如果我们顾家是氓无赖，就尽对栗手好了。她还说，就让顾岭自己作去，他什么时候回心转意随便他。”

    所以说，那夜从隔卧室传来的广播剧，日日被倒掉的垃圾，还有那张提醒他摇椅手会冷的卡片，贴在自己窗玻璃上、用胶带粘上的手……

    栗的心陡然往一沉，像是掉了不见底的里，晃晃悠悠地沉浮飘，怎么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心慌到手脚发麻。

    他说话都结了：“……不……不糟糕是什么意思？是……可以……”

    ……难顾家没有护犊的传统么？

    ……坐椅的哑……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是一句重锤，这段话就像是霹雳一样，狠狠砸在了栗的心脏上。

    栗：“……等等，‘白天黑夜’是什么意思？”

    事实证明，顾家似乎的确没有。

    顾肯定地：“是啊，他住你们家隔。”

栗，我必须得先跟你说声不好意思。半年前，顾岭那小闹着要柜的时候，我跟我爸妈商量了个主意——顾岭倔，认定的事就非到不可，让他落街他都九死不悔的。倒不如从你上手，顾岭说不定就老实了。”

    住你们家隔。

    栗一听“手”两个字就起了一白汗，直直看着艳动人的顾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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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

    栗：“……”

    她一脸歉意不似作伪，真诚：“所以先说声不好意思了，栗同学。后来我家调查了你的背景，还有和顾岭过去发生的一些事……”

    你们家隔。

    栗差儿一气没倒上来，意识地想要申辩：“我们家隔住的是一个上班族，还有一个坐椅的……”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