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陆知非来说，听到的这一切都太过神异，他不由想起爸爸曾经跟他说过的，死在昆仑山上的那条龙，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仅仅只是枕边故事。

    南英则还忧心着商四，“你百年前忽然陷沉睡，是否也与他有关？”

    一个鲜红的死字现在荒原上空，像一枚古老的印章，被一只无形的手当。遮天蔽日的红席卷而来，大地开始裂，穹宇开始崩塌，而那个人依旧抬看着天，睛里毫无波澜。

    小乔回答了他，“几个老不死闲来无事创造个人玩儿，那跟养蛊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他们最终养了一条蛊王，还反噬了。”

    “你醒了，许宛灵死了，他拿走了朱雀笔，就可以照许宛灵摸索来的法，造更多的木偶。”

    这时红英和绿萼端了菜上来，几人坐边吃边聊。

    小乔聪慧，一就通，“破阵的人，是许宛灵。”

    “那这跟蛊有什么关系？”他问。

    “不能确定，但十有八九。当年我正在修补北京这座大阵，稳固周围的天地元气，然而修补到最后关时，城郊的字库忽然被毁，而它恰恰是大阵中的一个关键节。我为了不让大阵崩溃，只好把自己填补上去，结果，就被迫沉睡了一百年。字库必定是被人为销毁的，时间恰好能跟清衡的死亡时间对上，而这个时候，许宛灵从某人那里得到了朱雀笔可以活死的消息。”在商四的分析里，当年的真相逐渐浮面。

    “我也不知，也许是他在最后一刻从崩裂的世界中逃到了现世。总之，我毁了那个世界后，又把那本书焚毁在终南山上的字库里，他究竟是怎么逃来的，或许得回去看一看才能知。”

    “那他应该已经死了，为何还会现？”南英讶然。

    那个瞬间无疑是非常悚然的，商四翻开书页，睛却透过文字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里，有人在抬看着他。

    小乔给小狼狗系着餐巾，让他坐在自己旁边，还给他布菜。陆知非看在里，大概也只有面对小狼狗的时候，小乔才会变得那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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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神冷漠、孤独，不是人的神，也没有神的平静。而那个世界，草木枯绝、飞鸟绝迹，荒无人烟。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万顷荒原上，抬看着天。

    “对。”商四，“那人丢弃了困灵锁，却带走了朱雀笔，可见朱雀笔对他很重要。而他一直藏于暗，如此大费周章地布局，可见他虽然侥幸从书里逃来，但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导致他不能随意行动，所以必须借助许宛灵的力量。许宛灵破了阵，我被迫沉睡，他就有了更多的恢复时间。然后，等到时机成熟……”

    “我闻到了一丝毁灭的气息。”商四凝眸，“如果不加以阻止，两个世界必然发生碰撞，届时，现世就会受到影响。我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脱离书本，于是我立刻找星君借了判官笔，蘸着我的朱砂，一笔，将他扼杀在书里。”

生归属，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对他而言，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因为创造他的人本不备这个能力。更糟糕的是，”商四微微蹙眉，“神的力量太过大，他们在提笔书写时，不小心就把法力留存在了那本书里。众神的力量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空间，而这些力量最终大分都汇集在那个人上。当时我只是朝书里看了一，他就发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