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四仔细想了想，然后终于从他那浩瀚的记忆库里找到一个片段，“大概是前些天在终南山上碰见的吧，我帮了她一个小忙。不过最难消受人恩啊，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我可不想再招惹一个。”

    “葛员外家的千金，可是我们这儿了名的人，据说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柳生说。

    陆知非对此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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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四爷已经成亲了吗？”柳生诧异。

    商四却摇摇，转手把手帕放屉里。

    “没有没有，他只是暂居罢了。”商四又坐回椅里，捧起茶壶喝了一，却发现茶已凉。他微微一愣，意识地转去看，却没有看到倒茶的人。

    “苦恼啊……”商四放茶壶，幽幽地看着的椽，“你说喜一个人，究竟是什么觉？”

    那么自己呢？自己又能在他生命中留什么？

    陆知非握着那只苹果，怔怔地神。

    陆知非能想见商四那一脸嫌弃的表，不由笑了。吴羌羌看他终于有了笑意，再接再厉，“其实我觉得呢，四爷就是活的时间太了，他遇见过太多的人，各各样的，看得太多了，太透了，所以……所以你懂的吧？”

    商四虽然脾气古怪，但真的对每个人都很好。陆知非明白商四对他其实并不算特殊，但还是忍不住为之沉迷。商四带他看过的风景，领略过的奇妙世界，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怎么能忘记？

    或许他是真的见过太多人太多事，所以这些故事里的人，真的只是他人生中极小极小的一个片段而已。

    “我第一次遇见四爷，是在一个屠宰场里。当时我因为一时贪玩中了法术，化成原形变不回来了，结果就被当成普通的野山卖给了一个屠。当时四爷正好拎着酒路过，就掏钱问屠买了我，说要买回去酒。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他真的要拎我回去成酒菜，结果到半路他就把我放了，说我太瘦，肯定不好吃。”

    陆知非脑海中忽然浮现这八个字，用来形容商四，好像再贴切不过。无论是沈青青和藏狐那件事，还是小眉烟和张韫之的故事，无论商四跟故事里的人有多少渊源，也从来都像是一个故事外的过客。他手帮忙，却从不刻意扰故事的走向，当故事里的人欣鼓舞时，他也不会在那闹中久留。

    “四爷看起来很苦恼的样。”柳生跟着他走来，一边在书斋里翻阅着书，一边说。

    “那就好，那就好。”吴羌羌暗自松了气，皱着眉仔细琢磨着，然后又说：“其实呢，四爷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对遇到过的每个人、每只妖怪都很好，我记得以前六爷说过他一句：大，所以温柔。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四爷无所不能，所以他才有那个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吧。”

    茫茫人海，红尘过客。

    另一边，吴羌羌跟着陆知非蹲在井旁洗果，左右看看商四还不回来，忍不住说：“知非啊，昨天四爷那样，你可千万别怪他啊。”

    “我没怪他。”陆知非看着手里的苹果，说。

    “四爷怎么会认识葛小？”柳生好奇。

生站在书斋门。商四笑笑，“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