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英不肯退，那便是整个昆仑山，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虞涯的脚步略有些匆匆，直到快走山时，才又忽然慢来。

    虞涯起初还能听到开落的声音，可是渐渐地也听不到了，黑暗袭来，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回忆的气息渐，那些石里散落的枯树就像旧日伤上脱落的痂。以往他一次又一次回到这里，却像看着别人的故事，逐渐受不到其中那份刻骨铭心的痛。

    他说天命不可违，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相应的代价。然而南英那时还听不明白这句话，他只希望能救虞涯，别的什么也顾及不了了。

    可现在那痛又回来了，会痛，说明他还活着。

观所在的地方是温的，四周朱红翠绿，一如他想象中仙山的模样。但是后山这边，终岁严寒，那雪像是从来没有化过，倒是另一仙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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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扎了，开了，蓬的生机源源不断地输送虞涯的，也为他挡住了外面的风雪。

    昆仑山顺应天而生，绝不会为了虞涯违背天命。

    谁都没有去阻止他，不消片刻，虞涯的衣袍和双手已经满是泥土，而他也终于挖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

    于是他们在后山的里，一待就是很多年。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奇迹般地恢复了大半。他走到站在那棵桃树，抬看着枝桠上零落的桃，却发觉自己的心毫无波澜。

    可是隔天，他就在扎了。柔的系破开泥土，地扎冷的岩石里，汲取着微薄的养分。虞涯躺在白玉台上不能动弹，但他能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截腐烂的，它地埋在泥土里，不知年。而虞涯的手已经摸到了泥土的岩石，那些纤细的一碰就烂的系就在岩石里，而那些岩石冰冷又，毫无柔可言。

    他还记得南英跑到白玉台上窝在他边抱着他，喃喃地跟他撒说：“好冷呀。”

    师父来了，他在叹气。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年的风雪。

    陆知非就见虞涯忽然在边跪来，不顾脏，双手拨开那里的碎石，甚至用他那柄威名赫赫的却慈剑挖开那里的泥土，像是在找着什么。

    虞涯还记得南英第一次到这里时，眸中的担忧和畏惧。他自小在如诗如画的江南乡，哪里见过这样的风雪？

    一年又一年，里都静悄悄的，再没有声响。

    虞涯还记得迷迷糊糊之间，他看到南英跪在观前叩首，倾颓的楼观仿佛一刻就会压，压得小小桃妖瑟瑟发抖。

    虞涯挖着泥土的手顿住了，他双手捧着那些腐烂的系，痛苦地闭上了。

    可是多冷啊，他能觉到南英在发抖，他被冷的岩石包裹着，动不了了。唯有偶然飘落的桃会飘到白玉台上来，轻轻拂过虞涯的脸，好似在跟他说悄悄话。

    他为了永绝后患不惜布七弦杀阵，可付的代价也是大的。重伤，难以想象的重伤，让虞涯几乎透支了自己的生命，才将琴曲奏完。

    他本可以坦然赴死，因为布七弦杀阵本就是他顺应心所的选择，可是南英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