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好奇地随着那枚果落到一个茸茸黑乎乎的小东西上，“那是什么？”

    “影妖的亲戚，小山妖。原来山神还在的时候，跟林黛玉似的，看到草木枯死就要掉泪，整天哭唧唧。闲来无事还喜收拢快要消散的草木魂搓成小煤球，跟洒似的，漫山遍野到都是。我跟他说，小煤球又不会再成树，他还不信，说是以后他不在了，煤球还能替他守着这些山。”

    商四说着，摊开手掌，又是几盏灯笼啵啵啵开掉果。他把果放到陆知非手里，“你可以喂喂它们，小家伙怕生，不过熟了之后就跟狗似的，黏人。”

    陆知非略新奇，目光扫过四周的树，恰好跟一个小心翼翼探来的小煤球对上。小煤球张地一缩回去，盖弥彰地用一片叶挡住自己，却忘了叶本挡不住他圆的躯。

    或许是因为草木本来就不会说话，所以小煤球也不会说话。举着叶仿佛在用意念发功：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陆知非忍着笑扔了一个果过去，小煤球的鼻倒是很灵。闻到果的香味，第一时间扔掉叶抓住果，然后迫不及待地嘴里，卡嚓卡嚓三两把果吃肚里。

    等吃完了，它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霍然抬，一脸懵地看着陆知非，难以言喻的呆傻。

    陆知非就又丢了一颗果在树，它看看陆知非，又看看果，正犹豫着，树后忽然又一个小煤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果给吞肚里，连嚼都没嚼一。

    树上的小煤球彻底懵了，傻呆呆地愣了一会，才生气地从树上来，跟那个夺的小煤球理论。

    两个不会说话的小煤球，理论的方式就是比谁弹得。你biu一弹个十厘米，我再biu一弹个二十厘米，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咚的一声撞在树上。

    树叶颤动，满树的灯笼跟着轻轻摇晃，另外一个就张着嘴像嗷嗷待哺地鸟一样等着果掉来。然而等了半天，一个果都没有，它又懵了。

    商四嫌弃地说：“这蠢得跟山神一个样。”

    “我觉得可的。”陆知非不以为然，又丢了几颗果过去。然后手肘碰了碰商四，摊手，“没有了。”

    商四便又动法力爆了一把果，两人一边慢悠悠地散步，一边喂喂小山妖，红灯摇曳，林间晚风习习，别有一番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