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轨旁，看到报童挥舞着手里的一叠报纸，黄包车夫带着瓜小帽在旁边等生意的过程中，一直抬看着对面百货公司外墙上张贴着的女郎海报。

    电车从小乔面前经过，门开了又关，每个人脸上的表都是麻木和冷漠，但又仿佛一刻就会变成如同枯树一样扭曲的雕塑。

    这氛围让小乔觉得不过气来，他后退了一步，正好撞上一个梳着油光锃亮汉的男人。与其他人的麻木痛苦不同，他几乎是立刻就气得脚，然后指着小乔破大骂。

    当然，小乔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男人的斥骂在他里如同一充满着黑幽默的稽戏。

    男人见他没反应，更生气了，然而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什么，睛一亮，丢小乔就往前跑。

    小乔好奇地转过去看，就见漫天的黄纸钱飘，一杆白幡从他前过，像是一个慢镜，让四周都变得更加安静。

    小乔的呼却忽然加快，他怔愣地看着那群占据了街中央，缓慢前行的队伍。他在那个队伍里看到了自己，他忽然想起来了，报童手里挥舞的报纸上刊登的日期，就是他扶棺回祖坟的日。

    似乎是受到了他的神，人群里的那个小乔忽然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小乔浑僵，而另外一个小乔神漠然而冰冷，看人的神像在看着一尸。

    小乔蓦地醒了过来，抹去额上细微的汗，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他摸摸旁边的被窝，冷的，崇明已经起了一会儿了。

    昨夜小乔单方面闹过不愉快后，崇明就抱着被过来陪他睡了一晚。自打崇明恢复人形后，他就搬到了小乔隔的空房间里，两人反倒不如他还是原形时那么亲密。

    小乔知他的意思，崇明觉得他还小，所以在等他大。可是小乔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大，自从那次受了重伤靠着崇明的血才能活来之后，他的时间好像就停住了。又或许，他只是备了妖怪的某些特质，所以得慢了一，可等待总是无期的。

    他看向床边摆着的方凳，崇明在上面放好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小乔坐了一会儿，默默地把衣服穿好，正要穿鞋的时候，崇明忽然来了。

    小乔愣住，“你还没门？”

    “昨天喝的是庆功酒，最初的这单生意忙完了，我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崇明微微笑着，把手里盛着的铜盆放在面架上，然后在小乔跟前蹲，主动帮小乔穿起了鞋。

    鞋是一双英风的小鞋，陆知非着小乔的校服给他挑的。崇明帮他穿上鞋，又细心地把鞋带绾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再牵着小乔的手到面架前，绞了巾给他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