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过他，青芒山更不会承认他们自己的龌龊。

    采薇是痛心而无奈的。

    他痛心于柳生竟不愿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而是直接手杀人，且手段狠毒。

    更痛心于自己为他的师父，光顾着整日追求大，竟连徒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都不知。教不严，师之惰。如果柳生有错，那他也有错。

    采薇一心想要回护柳生，于是便只能采用最后一个办法——带柳生回昆仑。他那时打算得很好，他想把柳生暂时关在昆仑，让他冷静来。等到他把外面的事解决了，再回去慢慢开导柳生，将他引回正路。

    柳生是他唯一的弟，对于采薇来说，无论他再怎么犯错，都不舍得丢弃。

    于是采薇又回到了昆仑，那个他以为再也回不去的地方。他跪在观前，请求师父打开山门，让柳生能留在昆仑。

    太落了又升，采薇在观前跪了三个日落，观的大门才终于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他的师父没有现，可伏在地上叩拜的采薇知，师父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正如他对柳生一样，他的师父也还在等他回来。

    采薇连叩三个响，却没有观，而是直接带着柳生去了后山。他不愿让这俗世烦忧打扰到师父，等到一切都解决了，他再回来给师父赔罪。

    只是那时他忙忙碌碌，无暇他顾，所为不过柳生，却也唯独忽略了柳生。

    他谁都不想辜负，可到来谁都辜负了。

    他以为还能再说的话，还能再见到的人，都葬在昆仑的风雪里。

    如今，他看着已经枯瘦如斯的师父，微微了眶，“师父，您还在等我回来吗？”

    明尘没有回答，静静地抬看了一枯枝败叶的建木，说：“树木总是在等的发生，一年又一年，老树走向衰败，小树成大树，此乃自然至理。”

    说着，他收回目光，看向采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正如采薇还是个孩童时一样，无论草木如何枯荣，有些东西都未曾改变。

    “师父……”采薇跪伏在地，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了，我知了。”明尘微笑着打算他的话，“不成的徒弟有个不成的徒孙，这样也好的。你已无需他人来渡你，为师这便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