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话了？”沈隽意绷得笔直，坐在椅上像是一把被安在武架上的枪，利落又锋利。

    沈开云是个废，他也是。

    不知是被，还是被折磨。

    傅清疏这人，清冷傲，为什么也要碰这药，他再也不想睁睁看着另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因为这药而失去生命。

    沈隽意睁开，看着桌上的手机被震动画了一个圈，轻轻颤抖。

    小小的沈隽意拧开门把，跌跌撞撞地跑房间里看见她的样，原本蓝的瞳仁几乎血红，白布满血丝，嘴咬的血模糊，黑亮的发裹成一团，已经崩溃。

    “您没事儿吧。”沈隽意说：“她死的时候我九岁了，该的脑都全了，她不我我心里有数，你少在我面前演慈父，我不是沈遥，不吃这。”

    那天。

的模样，她其实不是现在这样放纵又贱的样，她也曾骄傲，燃尽人间绚烂。

    他竟然没睡。

    如果连他都原谅，母亲的尊严就彻底被踩在了尘埃里，任人践踏。

    “你离开家那么久了，就不回来看一吗？她去世的早，我知你跟她可能没有太厚的，又恨我，可她到底是你妈妈，你就不能回来让她见见吗？”

    “你妈妈不好，她也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她很你，你说这话就不怕她伤心吗？”

    沈隽意看着自己的手，他小的时候见母亲痛苦，发誓要学医要救她，然而学医本救不了她，他看过太多人因为这药失去生命，像母亲一样。

    救不了母亲，也救不了那些人。

    沈隽意说：“不去。”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红和绿两个键位上挪动了几遍，回过看了楼梯，这辈一回接了那个人的电话。

    但听在沈隽意的耳里却仿佛是一冰锥，猛地刺破了耳还要往里钻再拧上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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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开云不喜她那样，觉得那样的她不被自己掌控，他要她臣服，完完全全地从到心的臣服，即便不能，屈服也可以。

    沈开云猛地顿住，呼也停了，直到憋得他发疼，才说：“过几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她一个人在那边也很孤独，一定很想见你，你回不回来？”

    “隽意。”

    

    对方的声音很温和，像是一个儒雅斯文的前辈，声音不算低沉但很好听，仿佛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非常舒适。

    沈隽意手指发颤，必须死死地咬着牙才能忍住不把手机摔成粉碎。

    沈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她不知沈开云过什么，她可以轻易说原谅，但他不可以。

    沈隽意亲手杀了她，用他们一家四的合照打碎了，他用一片玻璃结束了她的生命。

    沈隽意心里的怒气几乎灭，拼命克制才能忍住不冷笑来，淡淡地说：“人死了就是一把灰，没什么好看的。”

    “遥遥到你那里没有？她现在怀着，我说让她别担心你，不用过去她就是不肯……”

    “你！你怎么说这话！”

    “有事说事，没空跟你扯淡。”

    她说：“隽意，妈妈你，但是妈妈持不了了，你原谅我，帮帮我。”

    那边是凌晨三，和这边有四个小时的时差。

    他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