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立低：“对不起先生。”

    “彻底……”祝川顿了顿，觉得这个词他可能不太能接受，就换了一个：“那什么了？”

    “你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他。”祝川说：“你摸摸自己的心，然后认真地问自己，如果这一刻沈隽意死了，一秒就看见他的尸，你心里第一反应是什么？”

    祝川这明白傅清疏为什么这个反应了，傅正青是他心底最的过不去的坎，在那个时候被标记，他没崩溃已经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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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隽意把人送回家，也没休息，直接就去了燕城。

    “嗯。”傅清疏，尽量平静地说：“我不能怪他，如果连我都怪他，他就更会觉得自己和他父亲一样。”

    “傅教授，你也太狠了。”祝川轻叹了气：“也亏得是沈隽意这大而化之的，忍得了被你一次次这么扎。这要搁旁人，你回回这么伤人的心，早不要你了。”

    祝川没揭穿他意识地为沈隽意说话，想了想：“那我再问你，事后你跟他说什么了？”

    “替他安排住的地方。”沈开云也没抬的说，“我累了，晚饭不必叫我。”

    傅清疏沉默两秒，说：“他不是趁人之危。”

    傅清疏疼不已，脑里纷如麻，他也知沈隽意心里有个名为“沈开云”的自我厌弃，暂时标记了自己他心里也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祝川这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敢他拿这件事当成个明摆着的易了，虽然看上去公平公正，但对沈隽意来说，还不如揍他一顿来的好。

    “什么也没说。”

    “去吧。”沈开云摆摆手，佣人说了声“是”，走去并将门关上。

事简略说了，见他震惊地说不话的样，又说：“抑制剂对我完全失效，禁药我没带，沈隽意也不准我用。制药厂里有药的气息，我被影响了。”

    **

    傅清疏垂眸。

    “也许吧。”

    “这件事只能怪我自己，他救了我，该谢谢他。”

    “……没有。”

    沈开云正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其实是看沈烟和他的合照，描摹着妻的脸，回忆她的样，回忆两人的曾经。

    “你愤怒吗？他趁你失去意识标记你，这趁人之危的行为，你想死他吗？”

    “说吧，回来什么。”

    一秒，书房的枣红木门便被一脚踹开，沈隽意站在门笑了声：“怎么？不敢见我？”

    祝川叹了气，这是他熟悉的那个傅清疏会来的事，用自杀自灭的方式去拒绝别人的接近。

    每年沈烟忌日的时候，沈开云都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以缅怀自己已逝的妻。

    沈开云净整洁的亚麻对襟衫一丝不苟，从发到手指全都修剪整齐，看起来是个饱读诗书的温和辈，声音也很温和。

    他想了想，没想什么好的说法，又拐回去，到最初的问题问他：“你喜沈隽意吗？”

    他踏沈家大宅的时候，佣人老远看见了他，扔了手里的工便跑上楼跟沈开云报告，这个叛逆不争气的不孝回来了。

    书房里安静至极，三个人的呼声彼此错，尤以佣人为甚。

    祝川直勾勾地看着他，又让他看着自己，等两人四目相对了，才开始问：“或者我这么说，沈隽意碰你，你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