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小哈欠，“沈家的姑娘们也都很和气。”

    授衣和火见季念然困了，也不再引着她说话，只安心地服侍她洗漱。季念然洗过脸后，倒是清醒了几分，她躺在床上，盖着夹被，盯着床帐，听着外面授衣和火轻微的动静，反倒睡不着了。她翻了个，想到了白天的事。

    沈家的园确实很大，想必沈阁老在甫一阁的时候就已经好了日后辞官回乡的打算，在季念然看来，这园竟有了几分《红楼梦》中大观园的意思。

    沈家的小们也确实很和气，但是来招待她们的只有沈家大房和三房的两位嫡的小，那和气，也是只对着季慧然和季茉然才有的，就连季初然，都没有得到她们的几个好脸。

    这还是对着季家的小，其余人家，在她们那里，更是连一个好脸都得不到。沈阁老的夫人看着厉害，甚至比季家老太太还要更严肃几分，但是几个孙女却被教成了这样。中间借着去净房的机会，石斛悄悄和她说，这沈家大房和三房，也都不是没有庶女的。

    自家的赏会，庶女尚且只能被关在屋里。季念然突然就很庆幸自己是生在了季家，自家的辈还算一视同仁。

    而今天在沈家，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风波。沈家大房的那位小，不知怎的知了范家姨妈带着范家大少爷在季府客的事，又知了范家大少爷是庶的事，午大家坐在亭里吃心的时候就话里话外地刺了季初然几句。周围几家小有心奉承她，也跟着起哄了几句。季慧然在一旁听着只是微沉了脸，倒是季嫣然听不过去，怼了两句，倒是让季念然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沈家的小当时就有些不快，其余的人也不敢真的惹了季家，连忙齐心协力岔开了话题。但是矛盾，终究还是了。

    午回来的时候，她同季嫣然坐一辆车，就不由得多看了几。季嫣然倒也坦然，“大从小养在太太院里，尚且被她们这样轻视。这时候不维护大，日后在她们面前，岂不是更无立足之地？”

    季念然就了然，这是“伤其类”了。她当时倒也想过维护季初然两句，但是平日里明哲保惯了，倒是不知该怎么了。

    “你年纪还小呢。”季嫣然看着季念然有些沮丧的样倒是笑了，“况且……”她看着随着车不断起伏的车帘，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丝怔忪的神，意识地咬了咬，“范家表哥和大，怎么是她们能随意取笑的人。”

    季念然从季嫣然中听到“范家表哥”这四个字，着实吓了一，不禁庆幸还好丫鬟们都坐在后面的大车里，这车中只有她和季嫣然两人，不怕被别人听了去。她偷偷观察着季嫣然脸上的神，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