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委实说不“不累”来——这也太违心了！她把手中秦雪歌的袍递给丫鬟，笑着摇了摇。秦雪歌似乎已经看了她微笑背后的无奈，跟着叹了气，“以后也就是过年祭祖的时候，别的时候都不会这么累了。”

    季念然，也不知有没有被他的这句话安到。她手指，走到间门边，“火，端几块西瓜来。”又回笑，“今儿有冰西瓜吃，只是不要吃多了。”

    秦雪歌神一暗，踱到炕沿边上，脱了鞋坐，“今儿送西瓜的来了？前院倒是没看见……也是，若让祖父看到了，闹着要吃，又是麻烦事。”

    “祖父不能吃西瓜？”季念然奇。

    “不能多吃。”秦雪歌有几分哭笑不得，“祖父最吃西瓜，还最吃用井湃过的。但是打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吃冰西瓜就拉肚，祖母劝了多少次都不听，后来祖母一怒之和府里的人都说了，不许他看见西瓜，这才好些了。”

    季念然也觉得好笑，“老孩儿小孩儿，这话说得再不错的。”她回走到炕边坐，摆有事要和秦雪歌商量的样，“我陪嫁里有个厨娘，我想着咱们院里的小厨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使用起来，临时想吃什么，也更便宜些。”

    秦雪歌无可无不可地，“用起来也好，你打发人去和大嫂说一声就是了，毕竟采办那里也要把办事的人安排来。”

    “好。”季念然答应一声，又和他商量，“我的陪嫁里有个铺，我想着……”

    话还没说完，秦雪歌就笑着打断了她，“你的陪嫁，你看着安排就是了，不用问我。”但是季念然会想着在这些事上问他的意思，秦雪歌也很受用，他的边挂着笑意，也投桃报李，关心季念然，“明天一早回门，要带的礼都准备好没有？若是不够，我让小厮再去寻几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季念然抬看去，秦雪歌中只有一片纯然的关心。自从刘姨娘死后，季念然就没有被人如此不求回报的贴关心过，而她和生母之间的关系，其实并说不上亲密。她心一甜，大着胆主动向前倾，隔着炕桌握住秦雪歌的手，“你不用担心，授衣她们已经都办好了，都妥帖得很。”

    “那就好。”秦雪歌也反手握住季念然的柔荑，两个人对视着，莫名都红了脸。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仿佛有什么已经在他俩之间发生、或是改变。秦雪歌的眸光渐渐暗了来，他似乎想要更近一步——季念然却在此时回了自己的手。她避开秦雪歌的目光，转过装作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秦雪歌也顺着她转的方向看向了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