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与县衙来往还是颇多的。少不得副大度宽容的模样，让庞福去重置了酒席，与谢宏谢琅在正院牡丹阁里招待齐嵩父以及何承，饭后才来议事。

    女眷这边王氏倒是地留舅母在院用饭，让大作陪，还让人去三房请三，舅母却懒得跟她们周旋，借舍不得谢琬，要与她多说会儿话，王氏遂让人摆了饭在丹香院。

    “像这能屈能伸之人，越是把姿态摆得低，心里的怨气更重。报复起来越是不要命。我们隔胡同赵千的三儿就是这样的人。这赵三爷是庶，从小就死了母亲，被嫡母压得了，只得百般地陪小心。可不忍到后来忍不住了，前儿居然把赵太太给活活掐死了！这还不算数，等她死了他还拿鞭把她了上百鞭才住手。你说可不可怕？所以往后，你们定得仔细这王氏才是。”

    吃完饭，等丫鬟们撤了桌，舅母郑重地跟谢琬这么说，又担心她害怕，不由得把她搂了。

    谢琬胆大，前世在京师时，曾经亲见过菜市场行刑，再说她当女师的那些年里，什么腌臜事没听过？这赵三爷弑母的事对她来说并不值一提。

    她想的不是这个，而是谢启功的态度。

    “有哥哥在，琬儿不怕。只是害舅舅舅母受谢家的白，琬儿很过意不去。”

    舅舅无论对上司还是有属，邻里还是亲族，都十分地和气，一向极受人敬重，舅母也是，如今却因为他们兄妹的事也捋袖上了阵，平白受到谢启功的冷待，她心里的确很不好受。

    “我们琬儿大了，知心疼人了。”舅母激动地捧起她的小脸，说：“你们打小就在我们亲近，一年里倒有三个月住在齐家，如今你父母亲不在了，我们不替你们面谁替你们面？受几个白又怎么了？舅母总要护住小琬儿和哥哥的周全！就是我们今日走了，往后但凡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让人传个话过来，我就不信，那王氏还能在我们底把你们活吃了。”

    “舅母！”

    谢琬扑她怀里，起泪来。

    齐如绣从旁皱眉：“好了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瞧你们哭的！”一面又笑着来拉谢琬的袖，“琬儿随我来，你喜吃酥糖，前儿外婆给我捎了两包来，我带了一包给你！刚才都没空拿来，你这就跟我去车上拿！”

    谢琬为了保护牙齿，已经好多年不碰酥糖了，此番回来也只是昨日从权吃了几颗。

    却是难为表还惦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