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枫接收到他的目光，心里也在嘀咕，面前的小姑娘从现在他们面前起，就一直是这样的落落大方，理说她居乡野，对于突然而至的京官就是不慌，也该表现几分羞怯才是，她反倒好，就好像来的人不过是隔大叔，寻常得很。

    他简直无语了，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法阻止什么。

    程渊自听说魏彬与陈士枫悄然到访，心里也不由起了盘算。直至吴兴来请，他便立时起往厅来。

    听到这里，谢琬再也没有什么明白的了。魏彬此番过来不是什么串门，也不是跟谢琅探讨什么诗赋，他们打着这么冠冕堂皇的幌，其实是来找她的。

    而他们之所以会来找她，自然与程渊去的那趟有关。

    程渊好歹阅历丰富，而且擅于与官宦打，有他在，应该不至于什么。

    魏彬听得她这话，顿时与陈士枫对视了。她能够提把程渊请过来，显然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她这是在显示她当真有几分聪明，还是在真心地重视他到访的目的？

    想到这里她心忽而轻松起来，魏彬既然亲自来找她，可见对于程渊的说辞还是真正动了心的，而这几日谢荣的随陪伴，显然也并没有完全攻他的心防。官场上的人谁没多了几副心？只通过程渊传话，魏暹描述，他还并不能最终定拒绝谢荣的决心，因此，他需要过来摸底。

    谢琅不敢语，程渊不便语，陈士枫是不能语，只有谢琬，听完之后沉半刻，遂说：“大人此言极是。人之脾，有些人了解起来要一辈，而有些人却只消一面。一语，甚至一音。期偶听伯牙一曲，便有山

壑常人难及。我们大人一向才敬贤，今日冒昧到访也不过为闲谈而已，公又何必明珠暗藏，掩了令妹之风华？”

    102 摸底

    她说：“承蒙大人厚，民女不才，愿意留来聆听大人教诲。”说完她又笑看着魏彬，“既然是谈诗论，不如把程先生也请过来，如此百家争鸣，方才闹。”

    “然而这碗茶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极难，一个人要了解另一个人的习到知他茶淡的地步，并非一朝一夕能成。所以，顾游之的画，世人求到的也不过三五幅。”

    谢琅见得妹妹要留来，心里不由得替她了把汗。这魏彬可不是赵贞，更不是谢启功，他是居位的大官，谢琬从来没过河间，面对他时居然一胆怯之也没有，可真是初生犊不怕虎！直到听她说要把程渊请过来，方才又踏实些。

    再想到程渊对她的推祟，对她也来了兴趣，于是冲魏彬微微了，然后笑着颌首：“若有程先生作陪，自然为。”

    这番话没没脑，实在让人不好如何接话。

    他这里胡思想之间，谢琬已经请了程渊在他旁坐了。他连忙递了个给程渊，示意他见机行事，程渊却是悠然一笑，似乎丁儿都不担心。

    既然此事关乎到整件事最终的结果，她的心就踏实了。

    魏彬品了茶，说：“世间风雅之人，离不开一个茶字。丹青名家顾游之，也甚好银针尖，据说他作画之时，若是茶温度不宜，茶汤度不宜，他便画不一副称心如意的画作。所以要跟他求画，只消有一碗合他脾胃的银针茶即可。

    说到这里，他又浅浅地抿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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