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目瞪呆，半日合上嘴来，瞟他一：“谢琬。”

    霍珧把目光落到她脸上，忽然扬，“你多也不过十三四岁，有仇人最多也不过是后宅里那些三姑六婆，说的这样煞有介事！”

    走了约有百来步，后又有草木悉梭声传来，她回看去，只见霍珧扛着个大包袱杵着个木杖一脚浅一脚地追过来了。

    说着。不由分说分一只手来握她手腕，就着珠光往前走。

    他一一打量着她手上的各式糕，从中接过来一包飘着荷叶香的香酥莲藕。

    谢琬慢悠悠吃了一小包心，顺手拿绢抹了嘴，然后才正：“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乡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你从哪里来？得罪了什么人？过些什么事？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打？那些打你的人又是什么人？”

    他糊的嗯了声，接过杯把喝了。然后打量她这车：“你倒是准备充足，好像知会有这么场意外似的。”

    说着，她转开了车门。

    霍珧看她这神，神却是渐渐地凝重起来。

    谢琬不以为然看着他，把他的手掰来，“什么样的危险我没遇见过？”

方才在险境中还不觉什么，这会儿平安来，她才发觉肚里已经饿得冒酸了。

    他一脸地理所当然：“我是男人，这探路的事怎么也该我来。”

    霍珧哑然。

    他不慌不忙说完这一串，似乎早就已预备好她要问似的。

    “我从杭州来，我得罪了有很多人。我现在无家可归，在外闯。我之所以会在这里被打是因为这里正好是清苑州夜里最安静最适合杀人毁尸的地段，打我的人是因为他们主认为我欠了他些东西，他们本来要一拳拳打死我，然后丢山崖，造成我失足落崖的假象。你呢？”

    “你姓谢？”

    谢琬被他牵着，从背后惊讶地看着他，在她印象中，从来没有人这么势地想

    霍珧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一个人去，很危险。”

    得亏是蛇儿们和虫儿们都冬眠了，不然的话，她还真有发怵。

    谢琬嗯了声，从车上取装的竹筒来往杯里倒了杯，举起杯递给他：“你认识姓谢的人？”

    “这么说，你还真有仇人？”

    谢琬拿着夜明珠了地，从车上一支车的木，扒拉着草丛往前行去。

    他看着她，笑起来，说：“我叫霍珧，家住京师，家里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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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什么？”

    谢琬不言语。他不过是个陌生人，有些话没必要让他知得太多。

    “未雨绸缪。”谢琬也喝了，“我仇人太多了。”

    这林地里矮木甚多，她又穿着摆幅极大的石榴裙。因而走得十分缓慢。

    “当然。”她淡淡应了句，站起来。“这里不能久呆，我到前面看看有没有路，你则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快些恢复知觉，那些人既然要杀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斜歪在地，左手拿着莲藕，右手支着车板，一曲着一伸直，看起来不像是刚刚才死里逃生，反像是呆在锦绣堆里呆得无聊，终于见到了个可以聊天的伙伴。

    正吃着莲藕的他忽然顿了顿。不过也只有很短的片刻，他就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