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办法把这些问题问。没有哪个女孩可以直接开对对方，你是不是想娶我？

    这个提亲的目的，自然就是想借她摆脱霍家的控制。

    所以。她隐约地觉得，殷昱也许是想要向她提亲。

    殷昱无论怎么说都是殷家的人，护国公夫人这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替他张罗婚事？殷昱失踪那么时间，为什么不与霍家联络？他预备面之前在京师那么久，为什么不去找护国公？而是在他宅人手什么都准备好了之后才去找他们？

    没片刻到了谢府门前，正门当然闭着，于是谢琅领，又绕到寻常迎客的东角门。东角门也闭着，谢琅示意吴兴银琐去拍门。吴兴走到门槛前，连拍了十几，没人应答。

    门外老桂树传来隐约的桂香，再过些日她就要及笄了。

    她自认不拘小节，也不曾不拘到这地步。

    自从那日送过镯后，护国公夫人为他议婚的事一直都还在继续，而且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说实话，她曾经也怀疑过这是殷昱的本意，因为目前看起来，他的确很该借助妻族的力量大他的力量。可是那日他突然之间送了镯过来。她又不这么想了。

    这是很合合理的，她与他本就已经算是盟友。站在殷昱的角度，找到一个足够可靠的人来避免被控制，显然是最直接的办法。

    她几乎可以肯定，殷昱虽然信任霍家，可是也在防备霍家。这就像她对待魏彬的心类似。可是又远比她跟魏家严重得多——至少魏家没有想控制她，而霍家或许却意图以婚事为借，把殷昱控制在手里。

    她把镯仔细放了妆奁匣，命玉雪看好着，着平常装扮了门。

    殷昱并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他从始至终都很尊重她，有时候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时候，他也替她想到了。那么。这私相授受的事，他为什么找她呢？

    枫树胡同距离四叶胡同四条街的样，不算太远。谢荣当初选择在六衙门附近置宅，想来也是图的以后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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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冷静地思考来。跟殷昱联姻对她来说其实好多多，而且这样对她来说各方关系会更有保障。至少谢荣那边再来十个王氏显然都不够看，可是虽然这样算是占了便宜，要为着这样的目的去成亲，她却也不是十分舍得。

    曾经她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可是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开让她别嫁，要她等他。

    况且，万一他不是要提亲的意思呢？

    这个时候的殷昱是不能够与霍家对立的。霍家也不会与他对立，于是他们的关系，其实也成了合作关系，殷昱需要霍家，霍家也需要殷昱。

    如果说是别人的镯，她还真不敢收。可是殷昱，似乎认识他以来他的每一步动作都有意，她却没有什么不敢收的了。她信任他。

    也许殷昱想要牢牢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他在找她帮忙——这个镯，他当时说的是家传之，既然是家传之，为什么偏偏送给她？而且在这个时候？也许，殷昱是在向她表明着什么——她其实想到了某一个可能。

    而且关键是，如果他反问她愿不愿意的时候，她本不知自己要怎么回答。

    巷里的风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几乎就在那一刹那间明白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