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叔，我不光是为了有饭吃，有衣穿，我还要我们嫡房拥有未来，谢琅要仕，要为官。如果我把你拉来，成了大官的你随时都会把谢琅踩在脚底。

    “就是你不踩，王氏也借会着你的名来踩。而你，会有心思给予我们一两关注的目光么？你当然不会，你忙着升官，忙着钻营，我们只能任凭王氏仗着你的名随意拿我们。我当然不能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再来反抗，那样一切都迟了！

    “我跟你一样，不喜这样被纵被打压的人生。但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我选择了一条艰难但是没有违背良心的路。我不觉得愧对你。而你呢？你为了达到目的，把仁义德全都丢到了背后。

    “你最开始为了拿我，意图阻止谢琅去考科举，这是你暗。你为了教训我，削掉我舅舅的官职。这是你卑鄙。你为了闹得我家里犬不宁，你把王氏接到京里给我，这是你不孝。你为了保住在季振元面前的地位。不惜牺牲亲生女儿的闺誉，这是你不仁。

    “还有你为了达到除去我们的目的。杀死谢棋栽赃给殷昱，这是什么？这是赤*祼*祼的丧尽天良！.

    “如果仅从你的角度看，你的确是个可怜的人，可是，站在我们所有人的立场，当着皇天后土的面，你没有资格谈忠孝仁义几个字，你愧对你的满腹经纶。愧对你的功名，愧对你得到的所有赞誉！我敬重你的好学和上，但我也鄙视你的没有人格底线！

    “三叔，你的失败不是偶然的，一个人的付有时跟他的收获并不成正比，你走错了路，所以就要承担走错路的后果。其实我也一样，当初在选择殷昱的时候也反复地问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所有后果？在我想通了以后，我无怨无悔。可幸运的是。我的选择是对的。”

    这就是为什么一百个人就有一百样的人生，每个人的选择决定了他的结局。

    远天空不知谁放起了烟，她忽然觉得这多么像是谢荣一生的写照。绚烂而短暂，他这四十几年的历程是五彩的，但是最后落地的又只剩一幕尘埃。也许作为胜利者，她的悲悯看起来有些虚伪的味，可是对于他的结局，她是的确觉得不该。

    “我不后悔。”

    谢荣摇，他脸灰白，也在看那幕烟，“即使这样。我也并不后悔。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后悔，可是又觉得不必。如果我这一生就是为了求证自己的价值而活。那我已经到了。我不曾权倾天，但是得到过权倾天的人的肯定。得到了你们心积虑的对付，我觉得，在这上，我已经没有遗憾。”

    换句话说，求仁得仁。

    前的他看起来平静从容，他席地坐在石阶上的样，使谢琬想起前世记忆里他半蹲在地上看着幼小的谢芸放焰的样，那个时候正是她也不敢轻易接近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从没有人会想到，有一日他们会在剑拨驽张的古寺后院里，对着寒星聊往事。